“将军,队伍现在混乱不堪,怎么追。”骆行那身灰皮衣也被大火烫出了好几个窟窿,脸上皆是土灰。
泠旧闻言猛地推开他,大吼着,“你现在连我的命令都要反驳了吗!”
骆行退后半步,连连点头,“末将不敢!”
泠旧扫了一眼身后,继续大声说:“弟兄们,擒杀砚十一少者,封万户,赏金万两!”
骆行眼见泠旧毅然决然,心知唯有服从,“一队长二队长,迅速点齐一切还能追击的士兵,三队正准备弓箭,四队正救助伤者。”
泠旧清了清嗓子补充道:“还有,斥候迅速通报羯角牛行将军,他的支援太慢了!命他火速收缩战线。要快!”
泠旧吼完之后,显得有些大气不接,她边走边喘,小声自言自语,“可恶的墨凉,我就不该听他的话故意被擒。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
幽静的空山,寂寥的洞窟,众人带着墨兵部最后两个小队渐渐走入壁虎崖深处,山洞不远处依旧能听见突厥追兵少许的嘈杂声,似乎还在步步紧逼。
叶风庭走在队伍最前,他脸色苍白,脚步并不似之前那般轻盈儒雅,只是尽可能地保持步速,有些惺忪倦累的眼神仍然警惕四周情形。
作为唯一没有中麻痹之毒的人,走在叶风庭身后的宁静远状态尚佳,他背着昏迷不醒的李青舟,左手提着寒樨冰玉琴,一双明澈深青之眸依旧淡漠。
成天涯在身中麻毒、连番恶战之下,脸色与叶风庭一样难看,但他仍然护在砚零溪身旁,而后者同样已经疲累不堪,只是眼前状况不允许他懈怠。
砚零溪眯着眼观察着洞窟内的情况,忽然开口:“不过叶兄,本少一直有个疑问,秦礼言将军和他的小队呢?”
叶风庭身子微微一顿,随后淡淡回复道:“他们引燃壁虎崖的火砂之后,与我失散。如今应该藏身在岭内某处,他们不是突厥军的目标,想必无碍。”
砚零溪摇了摇折扇,“但愿如此吧。”
空灵的洞窟内传来一声娇媚之音,“那,你们呢?”
“是泠旧。”成天涯剑眉一竖,立即转过身,警觉地盯着队伍后方。
“追上来了?这么快。”宁静远也显得很意外。
“一群饿狼饥豺之徒。”叶风庭眉头微蹙,右手伸到自己怀中,似在寻找什么。
“唰!”一把黑刀回旋着从他们后方的山洞走廊飞来,成天涯迅速抬手甩剑,将黑刀隔了回去。
黑刀转回,随后便是突厥军箭如雨下,墨兵部纵是精锐,立刻结阵予以抵挡,奈何连续的奔波导致体力下降,仍不断有成员中箭倒下。
“我拦住他们,你们先走。”成天涯提剑小跑几步,高大的漆黑身躯立在队伍最末,银光舞动之间,箭羽纷纷散落,无数箭头被强烈的剑风扫下,钉在石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