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不是心软的时候,看着步步逼近的三人,赵秉辰的神色也沉了下来,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和凛冽,“安安你要听话。”
她比别的孩子要早慧,但也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娃娃,如此板着脸马上就怕了,拽着他衣服的小手一点点的松开,眼泪啪嗒的就往下掉,“安安听话,辰哥哥不要生气。”
赵秉辰知道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见她松开手,赶紧将人往后面的小路一推,自己已经朝着三人迎了上去,他答应过的,不会让安安受到一点伤害。
安安心里怕极了,但赵秉辰的样子和话语萦绕着她,她只能边哭边往外跑。
而看到安安跑走之后,三兄弟就凶神恶煞的扑了上来,“大哥,不能让那娃娃跑了,咱们已经露了像,若是让她跑了,咱们也必然是死路一条,此刻不能是心软的时候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道理,即便之前真的有心想让他们走的,此刻也收起了怜悯之心,怜悯的前提是他们能活下去,自身难保之下何来的怜悯。
三人都是拿着武器,而赵秉辰赤手空拳,就算进了军营历练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是身手灵巧躲开了他们的强攻大招,但一轮招数下来也已经无力招架了,很快就浑身是伤的站不住脚了,直到大刀擦过他的腰际,这个坚强的男孩终于歪着身子倒下了。
“真是个硬骨头,瞧着锦衣华服的怎么就这么难缠,大哥别瞧了,咱们还是快些去追那丫头吧。”刀疤男侧目凝视了倒在地上的赵秉辰一眼,闷声应和一句,就跟着另外两兄弟要往外追。
没想到刚迈开步子就感觉到了阻力,再低头看去,原本已经昏迷不醒的人此刻正牢牢的抓着他的右脚,使劲的拉扯却是动弹不得,刀疤男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动作。
直到两兄弟见自家大哥久久没有反应这才回头去找,“大哥,你在等什么呢。”
刀疤男这才举起手中的大刀用力的朝着紧紧抱着自己右腿的手臂砍去,正在此刻,一声尖利的童声划破天际,“不要!”一柄短剑划破空气直直的撞击在了大刀之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下一秒刀疤男的双手就被震得开始发颤,大刀就从他的指缝间滑落。
他们三人这才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方才的女娃娃由一个面容清冷之人抱着,此人面容清丽脱尘却浑身透着一股子的寒意,就像是冷面修罗,让人浑身发寒只觉得无尽的恐惧将他们包裹。
而此刻看着他们三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三具尸体,冷漠的唇瓣轻启,神色肃杀道:“擒下。”
不过是一眨眼形势就换了,三人被侍卫们迅速的擒拿,而他怀中的安安早已安耐不住,挣扎着从怀抱里滑了下去,“爹爹爹爹,快放安安下去,我要去看看辰哥哥。”
来人自然是通过赵秉辰留下的记号找过来的林清朔,这么多年他是头一次如此的慌乱无措,直到看到安安的那一刻他的心才安稳下来,但听到安安说,赵秉辰还在和三人纠缠整个人就通体发寒抱着人找了过来。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还未曾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可今日之事他是绝对不会善了的,一切与之相关的人不论是谁,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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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容冷漠的看着受伤的赵驿凯,眼里是嗜血的痛快,她早就想像刚刚这么做了,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觉得解恨,他有成王之路却不该以她们这些配角的一生来作为他的垫脚石,原主何其无辜,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何其无辜。
苟诡将赵驿凯护在身后,朝着沈烟容就要扑上来,他是险些死过一次的人,赵驿凯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信仰,他可以为了赵驿凯做任何事,更不能看着他被人如此伤害,“大胆妖妇!竟敢伤太子!”
沈烟容面对苟诡却浑然不怕,就是他绑走的安安,她与此人不共戴天!沈烟容直接拔下发间的另外一只钗子,乌黑的发瞬间倾泻,霞儿站在身后也忍不住浑身绷紧,她原本是怕沈烟容的状态会出意外,如今看来她分明是一只被惹毛的小兽,谁碰触便扎谁。
就在苟诡要近身碰触到沈烟容的时候,就一脸震色的停住了脚步,一柄短匕从他的后背直穿心脏,不敢相信的回头去看,捂着自己胸口的赵驿凯直直的将身侧佩戴的短匕插进了他的后背。
带着脸上狰狞又痛苦的神情缓缓的倒下,“爷,为何……”眼眶炸裂神情寂寥,嘴角和胸口的血在不停的往外冒,至死都不得瞑目。
赵驿凯脸色苍白,扶着桌角才勉强的站定,看着地上的苟诡不带丝毫的感情,苟诡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用的也只是比旁的人顺手罢了,却没想到狗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如今还要反噬他,“谁人都不能伤害邵阳,更何况是你。”
沈烟容冷眼旁观这对主仆之间的把戏,就像在看一场笑话,只觉得看他们狗咬狗痛快的很,“赵驿凯,你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杀了他就想掩盖你做的那些事吗?收起你的那些伪装,你以为这样我便会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你的意思,他又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你的冷血我算是见识了。”
赵驿凯的脸色愈发的差了,往后退了几步扶着桌案慢慢的坐下,“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但今日之事我确实不知情,我怎会舍得伤害你与你的孩子,罢了,我总归是会你一个答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