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自然也看到了自家娘亲睡着的样子,记起来了,娘亲生病了,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用力的点点头,就乖乖的在林清朔怀里坐好,跟着林清朔往窗外看风景,小玉不知何时也跟着上了马车,这会扫了扫尾巴趴着脑袋也开始闭眼睡觉,车内一时没了声音只剩下阳光点点的跳动着。
马车很是宽敞,一路也很是平缓,沈烟容便一路沉沉的睡着,长发顺着肩头往下滑,正好落在林清朔的衣服上,与他的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混在一块,落在林清朔的眼中更是一种泛起无声的绵柔之情。温柔的将沈烟容往身边带了带,娇妻在侧,萌娃在怀中,春风安逸,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舒心的时候了。
那头陈齐的脸色却一直都不好,徐士谦高中了状元,他却没能名列三甲,即便是天赋再高到底是荒废了多年再重拾书本,更为重要的是,在殿试之前他知道了陛下赐婚一事,更是心乱如麻看不进书,最后只是入了翰林院,想起之前在沈烟容面前言辞凿凿立的誓,只觉得无脸见她。
即便是沈烟容大婚之时他也只是在家中买醉,等到任职令下来他就躲去了翰林院,说来也是奇怪,他不愿意见别人可对三公主倒是不排斥,三公主为人单纯有一颗赤子之心,不必藏掖可以坦然的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认识久了反而觉得交往起来轻松自在。
所以即便三公主一直说喜欢他,他也从未当真,只是把三公主当做是好友来对待,今日是她约了家中两位妹妹,母亲见他已经数月不曾出家门玩乐,怕把人给憋坏了,干脆让他陪妹妹们出门散散心,等到上马之后他才知道沈烟容一家也会同行,想着如果这个时候再扭头回去,会让大家都很尴尬,这才一言不发的上了马。
结果真的看到沈烟容的时候,他就失去了言语,尤其是看到沈烟容对自己恍若未见一般,让他那颗赤忱之心瞬间冰凉,自嘲的上马不再多想。
这次踏青地方是三公主选好的,就在城外的一片桃林,这边离白云寺近,也是春日京中贵人们赏春踏青常来之处,依山傍水风景宜人,一个时辰左右的车程一行人就到了桃林,马车刚一停下,沈烟容就适时的幽幽转醒。
乌黑的杏眼一睁,就看到林清朔温润的神情,“醒了?还要不要休息一会。”
沈烟容马上就感觉到他的手掌正轻柔的在她腰际一下下的揉着,难怪她睡着的时候就觉得有人给她要揉腰舒服的很,原本还以为是做梦,没想到是真的,心中就有些甜蜜。嘟囔着嘴摇了摇头,嗔怪的睨了他一眼,“我才没这么金贵,还不是怪你嘛。”
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是不是陷入爱河的女人都这么矫揉造作?想着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的也扬起了一个甜软的笑容,林清朔马上懂了她的意思,眸色暗了暗,“怪我,但唯独这事,只能明知故犯,还望夫人担待。”
明知故犯是这么用的吗?沈烟容听得脸上发烫,两人四目相对就连空气也变得缠绵热情,偏生安安一见沈烟容醒了就恢复了激动的心情,在马车上蹦跳起来,一下就跳进了沈烟容的怀里,一脸可爱的看着她,“娘亲我们到了哦。”
方才两人之间的暧昧的氛围瞬间消散,沈烟容也忍不住的朗声笑了起来,“娘亲的病好了,走,我们去找你公主姐姐放纸鸢。”
沈烟容嫁给了林清朔,按辈分就是三公主的舅母了,安安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三公主的表妹,安安开心的一蹦耶了一声,就掀了车帘子要下车,林清朔这才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抱着她下了马车,三公主和陈家兄妹已经等在旁边了。
三公主早就先让侍卫宫人收拾好了地方,这会桌案毛毯都已经铺好了,安安已经抱着自己的纸鸢到处去献宝,等到丫鬟们整理好东西,那边安安的纸鸢还是磕磕绊绊的又回到了草地上。
三公主玩性大,陈家两个姑娘都是二八芳年,很快就跟安安玩在了一块,也不知她们都不精通放纸鸢的窍门还是春风不给行方便,总是不得其所,安安就可怜巴巴的拖着和她差不多大的纸鸢跑来求助沈烟容,沈烟容自觉已经是长辈了,和她们这帮小朋友有代沟微笑的让她自己尝试。
其实是因为她怕放不起来丢人,有损自己在安安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形象,安安身后的纸鸢拖出老长的尾巴,又求助身边的林清朔,林清朔表示你娘亲很虚弱更需要他,安安最聪明了一定能把纸鸢放上天给娘亲一个惊喜,安安被亲爹激励了之后,又充满了干劲的跑开了。
沈烟容看着父女两的互动哭笑不得,一时竟然不知道感慨女儿心单纯好骗还是指责她爹睁眼说瞎话,打趣的用手肘顶了顶林清朔,“难道林大人平日处理公务也是如此能言善道的?”
林清朔眼里含着笑,春风拂过手臂微微收紧,将沈烟容往自己身边靠了靠,“以前不会,自从认识容容之后便无师自通了。”他虽然算是长辈,但到底有陈家两位姑娘在场不方便,林清朔是有意隔开距离,但也是私心想多和沈烟容单独相处。
两人的手在长袖下交握,沈烟容脸上故作正经,手指却轻轻的在他掌心划拨,让他早上这么欺负自己,如今这么多人看他怎么办,“哦”
林清朔一阵心痒,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白皙光洁的侧颈上,“像早上那般的拜师费,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