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铁柱婶眼巴巴地看着自家老伴。要她说,老头子原本就不该答应邻村老憨头。年底还猪?那能一样?队里能缺年猪?
这围着的都自家族人,有事都是大伙帮一把,没得便宜外姓人。要不是老憨头年轻那会救过老伴,她当时就想拍桌子!
相邻几家传出孩子爹,狗子娃子吃饭的吆喝声,除了几个人诚心想买点肉给家里人解解馋外,渐渐地围观人们也开始散去。
“二婶子,明天就正日子,有啥要帮把手的你喊一声。改口费包了吧?新郎官去哪了?咋没看到他?”
“孩子去接他姥姥。明儿你们早点过来……”这个儿子办完喜事,自己老俩口也算完成大事。
一旁一个族婶吞云吐雾地抽着旱烟,听了从鼻腔里喷出口烟,神秘兮兮地问道:“新媳妇都有啥嫁妆?”
说起嫁妆,铁柱婶这几天正憋得慌。这两天正想跟人唠嗑几句,可瞄到其他在忙乎的儿媳妇,她浅笑着摇了摇头,“我没问,听说亲家那边让孩子带回彩礼钱。两个孩子自个中意就行,没嫁妆也没啥。”
熟知对方性子的老娘们,都心里估计新媳妇的嫁妆一定不差,要不然铁柱婶不会这么高兴。
“老妹子,这老幺办完事,该分家了吧?”
铁柱婶啐了一口,“瞎说啥呢,这人还没进门。”
“行了,分家这事还不得好好琢磨,怎么也得等几年再说。”旁边一位大娘端着大粗碗,呼呼地喝了口玉米粥,出言阻拦。
真没眼色!没看铁柱家的几个儿媳妇眼巴巴地盼着分家。
“这回进个新媳妇,家里也没啥家底,分家也没法子给孩子们盖院子,孩子他爹说等过几年手头宽松再谈分家。”
张铁柱在一旁看着大儿子切肉,闻言气得够呛。这傻娘们虎了吧唧的,啥话都往外倒。他赶紧招手:“孩子娘,剩下怎么安排你都给收拾了。”
铁柱婶见老伴话一落下,老姐妹朝自己使眼色,默默计算着该舍出多少份,才能够摆喜酒。
“当家的,老憨头那肉少些成不?他家又没啥大喜事,二三十斤肉够多了。你看这么多成不?”
张铁柱闻言笑脸一僵。这傻婆娘!自己都跟老哥商量好了送到他城里闺女那出手,那可是两块钱一斤!要不然自家干啥宁愿隔着肚皮也要养猪?就是打算趁着老儿子成亲这个空档高价出手。
“就是,大妹子说的有理!依我看,要这么多不定是干啥呢?”一位大婶说完,见周围一静,赶紧拍打自家嘴,讪笑:“看我这嘴!”
村里人厚道,大家都当自己没听到立即转移话题。这话可不能传开,要不然老憨头还不得闹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