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莘越说声音越哑,“你不累么,就算你不累,可我也是会心疼啊。”
“顾莘。”蒋时言在片刻的沉默后,叹了一声,“你回来吧。我有点拿不住手机了,胳膊疼得很。”
顾莘破涕为笑,往病房走,“你不是挺能忍?”
蒋时言也笑了,“今天忍不了,太难受了。”
蒋先生累极了的声音低沉暗哑,带了点撒娇的声音像是糖水在小火上熬,“你快过来,抱抱我,行么。”顾莘回到病房的时候,蒋时言坐在病房简易的书桌旁,他上身的管子都拆下来了,换了身浅蓝色的睡衣,看上去瘦了一圈。
他抬头看了眼顾莘,右手继续快速得敲击着肩膀,左手抬起来,手掌朝上,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
顾莘走过去把手放在蒋先生的手掌上,被人轻轻一拽,就安安稳稳得坐在了蒋时言的腿上。顾莘一惊,“你的腿!”
蒋时言搂着他的腰,敲了最后几字结束了这封邮件。
他抬眼看着顾莘,看着他薄薄的红红的眼周肌肤,一双黑亮的眼睛因为路途的劳累隐隐有了血丝。蒋时言抿着嘴角,一副不悦的样子,他亲了下顾莘的眼睛,低声道,“哭了……是我不对。”
顾莘勉强笑了下,“你错哪了?”
蒋时言想也没想,说道,“我把莘莘弄哭了。”
顾莘摇摇头,“答非所问。”却也没有再提。
顾莘来了,蒋时言就让人把医院附近的一处房产收拾出来,和顾莘搬了过去,只有每日下午的时候到医院来复建。
蒋时言没有提过让顾莘陪同,顾莘也就在家里等他,可心里却焦得坐不住,满屋子转悠。到了后来他就不在家里呆着了,总去街角的花店买两束花回来。一个星期后,每个房间都摆满了花。
蒋时言以为他的莘莘喜欢花,其实顾莘只是因为那家花店离医院很近,他在那里停留的时候,能离蒋时言近一些。
“莘莘该过生日了。”蒋时言用一杯牛奶把顾莘哄睡了,低声念道。顾莘眯着眼睛,脸颊在柔软的被子上蹭了蹭,迷迷糊糊道,“你可别送我贵的……”
蒋时言笑了下,帮他关了灯。
中国的新年很快就过去了,两人工作都不能在耽搁,便回到了s市。蒋时言依旧需要长期的复建,所以随行的还有两名医护人员,他们将在国内一家合作的私立医院任职,主要负责蒋时言的后续治疗。
一行人回国坐的是法航,顾莘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完全独立包厢的头等舱,他抱着自己的背包敲了敲门,挤进去的时候看见蒋先生交叠着一双长腿坐着,手里拿着一杯红茶,优雅又英俊。而顾莘却像是误闯了别人包厢的学生仔。
蒋时言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叫他,“莘莘。”
顾莘打开自己的背包,絮絮叨叨道,“没想到这上面配套东西这么全,我刚才看毛巾竟然是纪梵希的……我给你带了毯子和眼罩,不过人家这都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