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隐约记起,去年太子来孟桓府上时,说过让孟桓善待自己,这是来关心来了于是拣能说的说了:孟桓时刻谨记太子殿下的话,对自己非常好。
等也干不花离开了,宋芷蓦然又对上和礼霍孙的眼,和礼霍孙也骑着马去射了几只山羊回来,不落年轻人之后,虽已是十月,回来时衣袍却有些被热汗打湿。他看着宋芷的眼神是温和又慈爱的。
太子和和礼霍孙两人的态度,让宋芷有些莫名的不安,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在想什么呢,宋子兰?”不知何时,绰漫骑着马溜到他身边,绰漫下巴上挂着汗珠,似是刚刚射猎回来。
宋芷这才回神,笑了笑,答道:“回绰漫小姐,宋芷在想,不知道少爷打了多少猎物。”
绰漫回头看了一眼,孟桓还没回来,道:“哈济尔想射多少就能射多少。”
这话很狂,而且绰漫的语气倨傲又轻蔑,轻蔑自然是对宋芷。
但宋芷却分毫也没有因绰漫的态度而不高兴,笑道:“少爷自然是最厉害的。”
绰漫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些不舒服,哼道:“哈济尔是朝中诸多大臣的子嗣里,一等一的勇士,鲜有人能比。就不像你宋子兰了,连骑个马,估计也很难骑稳吧?”
宋芷道:“小姐说的是。”
绰漫:“……”
正想出手教训一下某人,绰漫就听到身后不远处熟悉的马蹄声和嘶鸣声,那是孟桓那匹白马。
绰漫回头一看,登时大吃一惊,只见孟桓的白马上绑了许多猎物,山鸡、山羊、野兔等等,不一而足,将那匹高大的白马都堆满了,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很惊人。
绰漫一直都知道孟桓的骑射功夫了得,但也不知道竟能这么强,这才多长时间,孟桓就打了这么多猎物回来?
不对,绰漫突然狐疑,既然孟桓以往都选择养精蓄锐不声不响,很少这样出风头,今儿个怎么忽然变了性子?
绰漫正在狐疑,就看到孟桓在马上回了头,轻轻一笑,意气风发,桀骜fēng_li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经年不化的杀气与冷然,都在这一笑里,仿佛初春见了阳光的雪,倏然消融成水,轻柔地淌过人心底。
这个笑不是对她,不是对着其他任何女人,而是对着宋芷。
绰漫酸酸地心道:这一笑又得有多少姑娘被他迷倒了。
蒙古人崇尚强者,女人也是,绰漫自然不例外,孟桓是少见的勇士,绰漫因此格外青睐他,却也正因为此,绰漫一直都知道,这样的勇士恐怕不是自己能独享的。
……但也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个男人抢了先去。
他们一定有什么,虽然孟桓不承认,宋子兰也不承认,但他们肯定有什么!绰漫气急败坏地想。
但是没关系,绰漫忽地又安下心来,宋子兰一个男人,怎么也不可能跟她抢哈济尔正妻的地位的,她好好说说这件事,求陛下指婚。
等孟桓向陛下行礼问安,又得了一大笔赏赐,世祖将孟桓赞了又赞,把上个月因陈吊花逃走这件事留下的不快都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