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笑道:“早这么痛快不就行了?总要我这债主催债,人家也挺不好意思的呢。”
崔不去:“……那你还不松手?”
乔仙朝凤霄出手,意图将他抓开,但凤霄仿佛未卜先知,用另一只手与人过招。
二人手掌翻覆之间,乔仙不得不化攻为守,退开两步。
凤霄摇摇头:“你上次伤这么重啊,回来半月,竟还未愈,刚才任跃要是知道,估计就没那么容易束手就擒了。”
乔仙冷不防被他点破,脸色一变:“你!”
“崔侯!”
崔不去听见这女声,心下便有几分不耐,要不是刚才凤霄拦了那么一下,现在自己早就走了。
但他仍是回过头。
“县主还有何事?”
宇文县主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门口。
“崔侯原可私下告知我母亲,让她早做准备,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大动干戈,今夜此事,必定令我母亲颜面扫地,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崔侯如此不留余地,可曾想过以后?”
崔不去淡淡道:“此事我早已知会陛下,县主若有疑问,不妨去质问陛下。”
此时兰陵公主也走了出来。
宇文县主双目含泪,凄然道:“不知我母亲究竟哪里得罪了崔侯,要令您如此报复我们母子!若是如此,我代她向您磕头认错还不行么?”
说罢,也不等崔不去反应,便朝他跪下磕头。
此时尚有许多客人未走,门口马车众多,人人都瞧见这一幕,心头不由生出兔死狐悲之感,隐隐也觉得崔不去欺人太甚,尤其乐平公主母女,明明对朝廷毫无威胁,只因孤儿寡妇,就要受到如此欺凌。
兰陵公主忙将宇文县主扶起,向来温柔的她,也忍不住对崔不去责备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崔侯何必如此?”
崔不去半句辩解之词也无,只道一声臣先行告辞,就转身上了马车,将其余三人抛诸身后。
但在进了车厢之内,盘膝坐下之后,他的表情便浮起一丝疑惑。
车轮随即缓缓往前滚动。
崔不去掀起车帘一角。
兰陵公主正在劝慰低头抹泪的外甥女。
“奇怪。”
崔不去放下车帘,呢喃一声。
“奇怪什么?”
当你独自一人坐在车内自言自语,还有人回答自己的时候,要么是活见鬼,要么就是有人潜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