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欧汀独自躺在客房的床上,终于得到放松,可是还是睡不着,脑中翻来覆去的,都是慕轻杨的脸,老虎的画面倒是被冲淡不少。
他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如果现出原形的是别人,公司下属或顾家保镖,他肯定早就联系上特殊部门,让他们赶快带走,免得影响公司股价。
可那个人是慕轻杨,他的太太。
他非但不想联系专业的部门,甚至害怕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带走她。
一连几天了,他工作时的心不在焉连陈铭都看得出来。至于晚上,则总是彻夜难眠。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天亮后,顾欧汀顶着一张疲倦的脸,坐进陈铭开来的车。
陈铭发动车子,却迟迟没有踩油门,看着后视镜中他疲倦的模样,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顾欧汀看了眼手表,冷冷道:“八点钟就要开会了,还不动身,你想等来辞退信吗?”
陈铭梗着脖子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拔出来,抱着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心情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顾欧汀被他看得心底发毛,沉声问:“你做什么?”
“顾先生,我用我的工作请求您,去看看心理医生。”
陈铭说得掷地有声。
顾欧汀错愕了两秒,收回视线,脸对着窗外说:“我没病。”
“我知道您没病,可是您最近的状态真的太差了……之前去国外的时候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回来更是天天都在加班,这段时间还……顾先生,病来如山倒,等真的病倒了那就晚了。”
他的话就像一只鼓槌,不停在顾欧汀的心脏上敲击。
他沉吟了很久,才颔首道:“你帮我联系,会议和其他工作暂时取消。”
陈铭大喜,连忙掏出手机执行命令。
可是等真正到了心理医生面前,顾欧汀却又踌躇了起来。
他为什么状态不好,他心里清楚得很,问题是能对别人说吗?
一旦把秘密泄露出去,无疑是将慕轻杨往深渊里推。
陈铭在旁边期待地看着他们,顾欧汀想了想,让他出去等,自己则换了种说法,将烦恼的事情告诉了心理医生。
在他的描述中,慕轻杨的异常变成藏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而那个秘密很有可能伤害到他,乃至他的家人。
医生坐在他对面,安静倾听,听完后问:
“你觉得自己现在最大的担忧,是如何才能在这个秘密前,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吗?”
顾欧汀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