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鸿干笑着,手不知是握还是放。谢绾叹了口气,认命地从袖中拿出帕子:“真是的,我虽是伤心,却也不喜欢当着友人的面生气。你这个冒失的性子,什么都不管就握住我的手,幸好我带了帕子。”
浅青色绣帕带着她的体温,一下一下地擦拭着缪鸿油腻的手,明明是软而温的东西,擦拭的感觉就如同被烈火所烤。缪鸿只觉自己脸红地不行,只好伸出一手遮挡。
一手擦完,谢绾抬头见她脸上落下油印,当下闷声笑出:“哈哈哈,归鸿,你都成了花猫儿。”
缪鸿以为她看到了自己的脸红,只得把头埋得更低。
她的下巴被人抬起,脸上被她用帕子用力擦拭。谢绾道:“那么久,我竟然没发现你脸上的污迹,又是油又是土,你的性子可真像小孩,成天到处乱蹦,弄得满身污渍。”
“哪里有嘛”缪鸿羞着脸和她斗嘴察觉到脸上的擦拭慢了下来,她愕然道,“你真没出去玩过”
谢绾点头:“我家是离这里不远的觅心城,我跟你说过的。父母在时,要么我在家中练琴,要么便在做女红,几乎没有到外边,更别提弄出什么碰伤擦伤。”
缪鸿可惜道:“练琴女工不过若你来得更早些,我们一起长大,我可以带你去后林捉蝴蝶呢,我们这边的蝴蝶有透明的!”
“练琴就相当于你的吹笛呀,就是用弦演奏的乐器,女工就是针线活。”谢绾的注意力转到缪鸿的后半句,“透明蝴蝶,它长什么样子,好看吗?”
缪鸿用力点头:“好看,肯定好看!比我们那天去的萤火好看多了!”
她将谢绾的手从脸上拉下,下意识将她的手连同帕子一起囚在掌中:“是银蓝色的发着微光的蝴蝶,应该也不算太透明吧,我嘴笨形容不出来,那蝴蝶还是得你亲自看看才能评价!”
鎏湘湖的风不大,却正好能让缪鸿的披散的长发被吹动。周围长着的不知名的蓝色野花也随着fēng_liú动起来,蓝色化作涟漪,衬着囚着她手的人如同湖中女妖,惑人心神。
谢绾愣在原地,她茫然地听着缪鸿的吐出的字,不由自主地单手按住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她像是终于醒悟似的,温柔地点头,将手覆在了缪鸿的手上。
“好,归鸿。等到我们都有了空,你一定要带我去看银蓝色的透明的蝴蝶。”谢绾歪着头,她语气轻柔低哑,像是隐入了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我们的宗旨是甜甜甜甜甜
(* ̄︶ ̄)
☆、银铃碎·无踪
已快两年,二人相处越发融洽,只是谢绾经常对她脸红。
缪鸿每次询问她脸红原因,谢绾都会拿话搪塞过去。
七月鹊节,觅心城处处张灯结彩,谢绾幼时每每鹊节与家人共赏。今年她起了兴趣,兴冲冲拉着缪鸿去凑热闹,熏地到觅心行了三天的路。二人到时鹊节已经开始。
“你们这边的花灯可真好看,上边还有图案,谢绾,你会做花灯吗?”缪鸿手捧着花灯问着谢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