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火药味太重，愁蕴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她张口道：“不是错觉?我针对的就是你。”
说得理直气壮，常烟忽地想起渡舟玄地修士的陨落，呼出长气劝到：“前辈，哪怕当年渡舟玄地折损多名修士，可杀人者已经转世，也算变相的赎罪。转世非前世，您消消气吧。”
“哟，难不成你作为鲲央的修士，看见这番场景竟劝我消气?”愁蕴指着遍地的尸骨，恨铁不成钢，“我门下被残杀!贵族诸钧岛被虐杀!您就不想报仇吗?杀人者就在眼前!”
常烟学着她的样子指着尸骨，神情严肃语气认真，他撤下挂在唇角玩世不恭的微笑：“您说错了，杀人者是过去的黑玉而不是越瑿。”
他侧身抽出背在背后的银枪：“越瑿是我们的同伴，而不是当年的杀人。而且，若当他成为和黑玉一样的人，在下的银枪将刺向越瑿，到那时，他才是敌人。”
那时，才是敌人吗?越瑿低垂着脖颈，变作黑玉的男人哼笑出声打破了一时的寂静。
单掌捂脸，像是将憋在肚中的笑一并吐出，再加上对方脸上、身上挂着的鲜血，男人的样子颇为惊悚。
栗梨抱着苍灵情不自禁退后了一步。男人的手掌放下，唇边的轻笑显得嘲讽，明知对方是看不见自己的栗梨将自己埋在苍灵的臂上，与男人对视的苍灵面无表情。
突然男人又动了，他向前走了几步，要好不好停在了离苍灵几指的距离。越瑿紧握双拳，控制自己的表情，嘴角抽搐，所幸其他人的目光都被男人吸引。
苍灵盯着对方的双眼，浅翠瞳孔下具是寒冰，她不假思索地定下结论，眼前的“黑玉”是活的，能看得见自己。
男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可略微的眯眼勾唇都能吓得栗梨颤抖双唇。她轻声道：“苍灵，我们退后吧?这个黑玉比想象中的可怕多了。”
退后是不允许的，栗梨退后几步，他就紧跟着上前。栗梨紧抿着唇，她不可思议：“这真的是幻觉吗?怎么感觉他看得见我们。”
不是幻觉，愁蕴冰冷着脸抽出腰上的剑，常烟的银枪蓄势待发。二人都是备战的模样，就连没有战斗能力的芒浮也拿出了用在照明的石头，准备砸人。
隐在后头的越瑿眼底露出怜悯，他遗憾地看着男人幻变的黑玉被剑、枪、石头蹂躏。黑玉的幻象消失，愁蕴的脸上是狰狞的笑容：“还没打够呢?”
她转头赞赏常烟：“谢谢了，留我几剑。”
方才长枪袭去，给自己留了几个发泄的空档，常烟颔首：“不，这没什么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