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的城门缓缓开启,那来城中赶集的周边村落的百姓排着队进城,一群人便见到一匹白马飞驰而来,马上是一对年少的男女,男子不及弱冠,穿着宽大的道袍,因为骑马走得很快,看不清楚眉眼,只是走过的时候看着侧脸,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好相貌。
也许是骑马赶路的很快,坐在马上的年轻女子布衣荆钗,两个手臂紧紧的抱着身后的男子,脸也是埋在男子的怀里。
自然是华锦带着清芷离开了,出城之后,华锦看了一下方向,在一个路口往东南方向疾驰。
却说那客栈被华锦很给力的送了不少mí_yào进去,整个客栈的人一整夜都陷入在黑沉的甜梦之中,等到醒来都已经是快日上三竿,要不是外面有投宿的客人,怕是不知道要睡到今夕何夕。那些书生本来就是身体不好,一路奔波很是辛苦,晚上既然让小厮在门口看着清芷,之前都没有出什么事,也就松懈了,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清芷的房间里已经是人去楼空。
那床上却放着之前清芷一直保存的账本,清芷当初为了防备他们,是把账本分为两半的,两厢人各自保存一半,现在属于清芷的另一半就在床上,除了半册账本之外,还有几个信封,打开,居然是南安王跟蕃人通的信件,若说那账本能证明的是南安王与蕃人通商,这信件便是坐实了他通敌,里面有南安王具体跟对方如何沟通呢,以及如何达成协议的。
沈举人一行人十分震惊,这好似天上掉馅饼一般的砸在他们的身上“这下贱的女人,私下居然还藏着这么重要的证据!”
“这印鉴是真实的,只是为何她本人不见了?”也有人稍微精明一点,怀疑清芷为何不见了。
“我看是那小娘皮自己想要跑的,知道就算自己跟着咱们去了,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清芷是罪臣之女,该是在勾栏舍一辈子的,就算有了孩子,也是最下等的人。
他们这些人带着清芷去京城,就算最终南安王获罪,清芷也未必有什么好处,人太下等,没人会在乎她做了什么,况且清芷就算真的揭发南安王,也不过是自己为了保命,算不得什么义举。
“也是,这天大的功劳在咱们的身上便是登天的梯子,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保命罢了,我看她是自己跑了!”一开始清芷就表现的是为了保住性命才如此,所以哪怕是现在消失也不是不能解释。
“走了就走了吧,有这账本和这些书信,这次咱们揭发南安王通敌的功劳就彻底跑不掉了!”华锦为什么说静斋先生的弟子志大才疏,就在这里了,静安先生本人也是一样的,不是没有才华,可惜的是政治眼光太差了。
王明也是出自平民,但却是能屈能伸的性子,蛰伏多年,一朝获得青睐,慕容桓多精明胆大的人,他当初既然敢以天下为棋,拨弄整个燕国时政朝堂,可见是个胆大心细的,也是自视甚高的觉得无人能猜测出来他们父子这么多念的算计。
原本也的确没人发现,但偏生来了一个华锦,一个接受前世的现代教育,思维更加开阔,更异想天开的人,才把慕容桓父子的打算给猜测了个七七八八。慕容桓也把王明和宁他们所有人都当做棋子,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这家伙从前这么玩过,还得到了好处,自然会让他坚定这么做的正确性。
但是王明一门在知道这所有的真相之后,却是将计就计,反过来算计慕容桓,当然了,就算没有华锦的存在,王明一门也是会自己发觉一些事情,因为后面华锦才听说过,貌似秦尚任也有所感觉,只是还在私下思量判断当中就是了。
静斋先生这些人却没有这样的远见,华锦说他们是蠢货也没错,不过华锦也能理解,就算原来时空的古代,这样聪明的大臣也不多见,特别是出自平民人家的读书人,有时候视野的确是不够开阔的,短视必然影响仕途,也不怪人家贵族的年轻人瞧不起就是了。
这群人得过且过的将清芷的消失看作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好处的逃跑,那账本和信件的存在让这群人忘记了从一开始清芷怕的就是南安王的追杀,这时候离开真的是明智的吗,南安王没倒的时候,单独跑出去了不是更危险?
可惜没人在乎,没人在乎一个下等的妓女这么做的理由,反正不过是个玩意儿,逃了就逃了呗,证据还在,他们的功劳没有跑就行了。
这些人将证据好好的收起来之后,又开始赶路,另一边华锦和清芷却是到了路边的一个亭子休息。燕国前朝有个能臣,就提出了在官道旁边建设这种亭子供人休息,后来实行起来的确十分方便,虽说亭子粗陋,但总能遮风避雨。
华锦从马上下来,清芷却已经是脸色苍白,生生被华锦给抱下来的,这清芷年纪虽然比华锦大了许多,却着实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华锦是北方人,年纪不大个子是不低了,比同龄的男孩子还要高点。
“呕……”清芷才落地就跑到一边呕吐,华锦看着她如此,只能将水囊交给她,让她冲淡嘴里的味道。
“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晕马却不晕马车的!”华锦完全不觉得是因为她骑的太快。
清芷听到了却是摇头苦笑,这哪是人能受得了的,如此快马奔驰,一路上完全不曾休息,更不曾减速,这位嘉善郡主不愧是靠着在战场的功劳才得的郡主位置,这身体也太彪悍了,别说她了,换哪个女人都不行。
“好啦,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