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婉儿的字倒是临些女大家的字更好些,她性子淑婉,我的字却与她很不相符,便是硬要写,也难以大成的!”这段时间华锦过来都会指导张婉华写字,她年纪不大,倒是继承了父亲的才艺,于读书一道上颇有才能。
刘氏也不是那种拘着女儿的性子,看她觉得张婉华性子太过绵软,还让华锦特意带着指导就知道,她是想要教导出来一个高贵文雅的嫡女的,上次刘氏看着华锦那样与莫氏说话,就觉得女子到底要如华锦这般才好一点,否则还不知道被如何欺负,在家总有父母兄弟照拂,但嫁了人却未必如此,他们做父母的拼了功勋成就,要的就是孩子嫁给什么人家也不得被欺负,他们的嫡女,未来肯定是某家的正室妻子,嫡妻的气场必须有,嫡女的气势更是不能少。
听了华锦的话,刘氏也笑着说道“你当我真想她能得了你那手书法的真传吗?你那手书法,怕是男子都是难得的,若你以后有机会,多指导一下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吧,婉儿的书法,我看着你推荐她临的这个花玉树的就不错!”花玉树是燕国有名的一个女书法家,字写得很是平整,并不如大多数女书大家那般的温柔婉约,别有一番硬朗的气质,也因为如此,闺阁女子倒是少有临她的帖子的。
华锦也觉得张婉华性子敦厚温柔,这样的性子倒不是不好,但的确性子里缺少了点凌厉和火气,虽说男子大多喜爱的都是温柔婉约的女子,但做人嫡妻的,哪能一味温柔婉约就可以了,坚强果敢也是必须的,否则又如何撑得起家门?若女子都如宁氏那般,不知道多少男子被带累了。
入朝为官这条路上从来不是一帆风顺,若是妻子顶不起来,一旦有些风波就跟着倒下了,那就坏了,燕国不知道多少妇人都是在夫君出事之后依然顶住家门,最后兴旺家业,所以对未来有期待的人家,对嫡妻的选择是有诸多要求的,不是守规矩就可以了,哪怕是华锦这样的夜性子,还不守规矩,但也比张婉华这样婉约的更被看重成为嫡妻,毕竟妻不是妾啊!
“花玉树是个烈女子,且骨子里带着的果决厉害都在她那一手书法中,婉儿多临她的帖子,也多感悟一点她的性子,很有些好处!”人如其字,字如其人,一般来说,什么人成就什么字,同样的,临什么字,也会对性子有影响的。
刘氏也觉得好“难为你居然把她翻出来了,要不是你说,我怕是都想不起咱们燕国还有这样一个女书大家!”
华锦笑了“她毕竟风格特殊一些,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花玉树算得上是与华锦一样特立独行了吧,一个女子的字居然端素英朗,很是难得,反倒是有些男子喜欢她的字,女子习的少了点。
刘氏看着华锦“千百年后,这后世流传的女书大家,也会有小六你的名字啊!”刘氏也是从小读书识字的,之前听说华锦与人比斗,一人独战四人而全胜,也见到了现在华锦的书法,外面说华隐秀的字不出十年,必定大成,成为书法大家,并非夸张。
“哈哈,这又有什么意趣?我不过是喜欢写字和它带来的感觉罢了,成或不成,都无所谓的!”华锦最开始写书法的时候,不过是小学发的那些红框的册子,像是涂色游戏,买回来了墨汁和毛笔,写下来第一个字,其后经历了许多事情,若非靠着这书法静心,也许她早已经撑不下来。
后来也是因为自身感悟,学了心理学,然后一步一步的成为心理师,只有那笔,那墨,那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书法,是穿越了时空,随着她一起过来的,她从不外传自己的书法,即使与人比斗,那字也都是自己收回的,若说在其他方面,她还有什么追求的心思,但是这书法,却真切只是她的喜欢,发自内心的喜欢。
刘氏见着华锦如此,只觉得华锦果然是华锦,总是不同的。正要说什么呢,就看到王些什么,说的什么意趣?”
张府的下人见到人来了,忙过来扶着王兰芝落座,华锦却笑了“我就说,你定然是要迟的,可惜你们都怀孕,便是想要多罚你们酒吃也是不行的!”
“还说,你怎么好意思说要罚酒?我这肚子里可揣着一个呢,便是晚些才对的,若是你这个好好的比我还晚,才要被罚酒呢!”王兰芝笑着反驳。
因王兰芝还没进门就与华锦和刘氏说起话来,吴秀珠只跟在后面,不敢说话,王兰芝说完话才拉着她“怎么,换了身衣服你就不认识了?那个是我三师兄的妻子,你合该叫一声嫂子的,这是嘉善郡主,快行礼吧!”
吴秀珠过来给刘氏还有华锦行礼,华锦却是见过这个女孩子的,笑着说道“好孩子,难为你要伺候这不讲理的嫂子了!”
“华锦……”王兰芝哪想到华锦居然如此说自己,瞪眼了。
吴秀珠却是有些惴惴不安,她今日是第二次见到华锦,也是第二次见到刘氏,只觉得这房里的人个个都是金贵极了,她平时自以为机灵,在这些人面前,竟然是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她这嫂子,平时在家不显山露水的,在这样金贵的人面前却可以如此自然的说笑,那可是三品夫人和郡主娘娘啊!
王兰芝仔细看华锦,今日华锦因为是来拜访刘氏,算得上是家常的聚会,打扮的自然不如昨日在伊人女子会所那般,只是浅粉色的蝶戏牡丹刺绣的上衣,搭配香云纱的裙子,头上一个双平髻,只用了珍珠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