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老夫并未看过如此病症,但推断看来,小姐应该是通过睡眠的方式在恢复身体状态,她现在的脉象,便是最强壮的青年人才能有的,也不知道小姐以前的脉象到底如何,这样也可以对比分辨一二!”大夫也很懵,正经这脉象也不该是一个小小年纪的弱女子该有的,特别是今日,简直是那种常年习武,强壮的壮汉都没有这样的脉象。
“暂时还这样看着吧,恐怕小姐会何时醒来,只有她自己的身体恢复到她觉得可以的状态才可以吧!”这话大夫自己说了都不信,偏生除了这个解释,也没有别的了,他准备要把这个病例好好的记载下来,这么多年,怕是只有这一例了!
“小七,你姐姐以前可是有看过大夫,有熟悉她平日脉象的大夫吗?”宁带着希望的看着华锘。
华锘苦笑着摇头“没有,姐姐这么多年来,也就是九岁那年挨了五十板子,去了半条命,当时村里的大夫还说人怕是活不下去了,但是姐姐却奇迹一般的好了起来,自从那以后,姐姐的身体一直很康健,从未有过生病,自然没有请过大夫!”华锦的身体以往好的不得了,谁好好的会请大夫把脉啊!
“无法对比,老夫也无法判断,小姐的身体一直在恢复,想来醒来只是时间问题!”大夫也只能这样说了。
“谢谢大夫了!”满怀希望再次变成了失望,道谢后让人送大夫离开。
宁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身影,无奈的坐在床前,伸手触摸华锦的脸颊“我的小六,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沉睡的安眠着,清醒的他们都在努力的粉饰太平,就算大夫每次都说她的状况在变好,但看不到她醒来,又怎么让他们安心?
华锘回来之后,也是安静的待在华锦的房间里,这房间还保持着华锦离开之前的模样,桌子上甚至还放着一本她随意翻看了一半的书,偶尔调皮的清风吹进房间,那书页悄悄的翻了一页。
书桌上砚台里留着墨,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是每日芙蓉过来研的墨,和房间里花瓶中的鲜花香气相互缭绕着,散发着独特的清香,跟华锦还清醒的时候一样。
华锘送了大夫,孙氏回内宅了,他一个人回到华锦的院子里,院子里的无花果树随风摇曳,那绿色的果实累累,最是丰硕的样子,安静的整理衣衫回到华锦的房间,见到师兄正站在书桌前面,提笔在宣纸上勾勒着,他过去看了一眼姐姐,看着她依然安静的沉睡着,就到宁的身边,看他作画。
这半年多来,每隔两三日,宁都会这样作画,画里面的主角,都是他的姐姐,从两个人的相遇,那行路上的回眸,到那一年的院子里,她烈烈敲着古琴,他在舞剑,每一幅都是曾经最美的回忆。
在他依靠醉酒才能睡眠的日子里,宁只能依靠这些美好的回忆,努力支撑着……
容嬷嬷和芙蓉进门的时候,看到这样的画面,也只是叹息一声,这半年多来,见多了这样的画面,却总是希望,有一天,那两个人中间,能多一个人,多一个睡了太久,不愿起床的懒虫。
六月末,华锦院子里的无花果成熟了,沉甸甸的挂在树上,每一只果子上染着紫红色,芙蓉带着院子里的婢女拿了竹竿来摘果子,一向宁静的院子里难得的多了几分欢声笑语。
“诶,小心点,别摔着了!”看着调皮的婢女站在凳子上,拿着竹竿晃动着,芙蓉忍不住的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