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女子面如春花,腰似垂柳,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含情多媚,眼波盈盈一横间勾人心魄,竟是比先前那位姜夫人还多了些格外不同的韵味,田横心里更是坚定了主意。
雪娘先前还以为可能是常雷那边有什么事紧急要联络自己,这才急匆匆地跟着人过来,见等在侧门处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夏依中年男人,脚步不由迟疑了几分,转头问那守门人:“那位是?”
守门的下人连忙恭谨答道:“雪夫人,他是衙署的干办舍人,田横田大人。”
田横雪娘面上丝毫不显,款款走近了田横,往他身后张望了望,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田大人,你托人带话叫我过来是什么意思”
田横一个眼色,见守门的下人立即知趣地走得远远的,这才看向雪娘笑了笑,放低了声音开口:
“雪夫人新进入宫,举目无亲,我这里有两千两银子,可以送给雪夫人先花用着。就是夫人用完了,以后也可以使人来给我支个话,回头我再给夫人送些过来。”
盯着田横递过来的荷包,雪娘并不接手,反而向后急退了两步,一脸的警惕:“无功不受禄,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还给他装!田横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一分:“你那身价银子也就是两千两,辛螺赎了你出来送了你进来又如何?回头她回了溪州,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死活都管不着。
你与其帮辛螺做事,不如帮我做事,不说今后缺了什么,只要使个人送个信儿出来,我能帮你办得周周全全的,就是遇上了什么事,我在王上面前还能帮你美言一二。”
眼角瞥见一棵大树后有一片有些发灰的暗蓝色的裙角一闪而收,不远处的小灌木边还搁着一把扫帚,雪娘面带讥讽地极轻回了一句话:“你想收买我”
田横当了这么些年干办舍人,在哪里不是见到别人一张恭恭敬敬的脸?何曾见过这种轻视鄙夷的表情!何况露出这种表情的还是一个妓子!
“不?”田横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声音也阴冷起来,“你真要这么好胆,只怕以后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雪娘装作受惊地连往后面退了好几步,浑身瑟瑟发抖:“我不懂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帮你做事?我、我告诉你,我可是王上新封的夫人,你要是敢对我乱来,我就----”
身形却恰恰是往那棵大树边靠近。她虽然才进宫一夜,却也细致地观察到了,这种暗蓝色的裙子是粗使丫头身上穿的。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躲在树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负责打扫这一片的粗使丫头;本来想上前行礼的,瞧着她和田横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对,怕惹是非上身,才吓得躲到了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