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螺只是随口侃着武侠片里那些老掉牙的桥段,陈延陵的心里却像被什么戳了一下似的,猛一缩紧又松开,一种钝痛淡淡蔓延出来。
她不是邪教,却是他命里的小妖女,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一颦一笑都牵动他心神的地步……陈延陵紧紧板了住脸,不想再让自己的情绪泄出分毫。
陈延陵骤然浑身嗖嗖冒冷气,辛螺一怔之下蓦然心虚。
刚才这一番话虽然是调侃,但是她竟然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其实是她心里的一些怨念吧?
她现在还只是个小姑娘,怎么刚才就一副怨妇口吻了呢?辛螺“刷”地站起身:“行了,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我们先回灵溪镇去等消息吧。”提脚先走了出去。
杨树将目光从辛螺的背影上收回,沉默地看了陈延陵一眼。
陈先生和七小姐两人之间的气场变化,他虽然不是很懂,却也能感觉得到里面……有些微妙而复杂,陈先生他----
“走了。”陈延陵淡淡开了口,腰背挺直地抬步也走了出去。
这两人……杨树抓了抓头发,也急忙跟了出去。
就在辛螺刚回到灵溪镇的当天,余冬生正在黄杨镇的明光客栈跟梁掌柜的“亲戚”颜正恒会面,当然两人都没用真名,一个是“生爷”,一个是“郑爷”。
初出茅庐的小子凭着年轻气盛,加上手中有盐,腰杆子老粗地对上了夷州峒主府第一谋士……居然半点没落下风!
“生爷,这件事……”
“郑爷,你也看到我手里的货了,这么好的盐,还是这个价,你翻遍夏依八峒,看看谁拿得出来,这盐你要是不要,我多的是----”
“不不,生爷不要误会,我们肯定是要这批盐的,就是我们直接用银票结账……”
“郑爷我也不瞒你,兄弟几个也是才开始做这事的,银票这玩意儿,拿在手上是好东西,可也要有命一直拿着才行。
白的那边就不说了,这黑道上的事,郑爷想来也知道,拼的就是谁的拳头硬,要是手里没点家伙什仗气,这什么都不是我们的了!”
“但是这兵器并不能私下……”
“你们夷州峒不是产铁铸铁吗?每年你们进贡到阿吐谷王城的兵器都是一车车的,我们要求也不高,也不要你们夷州峒官坊的货,不拘枪啊刀啊棍啊,又不是多难的东西,小作坊里一样能打出来,只要是精铁的就行!”
还精铁!他们夷州每年给阿吐谷王城进贡的兵器里面都掺了不少只是熟铁的……还有,什么小作坊里一样能打出来,这没有峒主府松口,哪个铸铁小作坊敢打造兵器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