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螺却是找人树洞以后心情敞亮了,立即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来:“明天把你带来的那几个庄头一起叫上,我们去庄子里开始育秧了!
这边教好了他们,等石鼓寨那边的事一了,我们还得往丰谷那边去一趟呢,再是当甩手掌柜,这还在开建的时候,也不能就这么摞开手扔在一边不管的。”
听到辛螺字句里说的都是“我们”,陈延陵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不少,立即就想到了母亲给他写的那封回信,连忙低声跟辛螺说了。
辛螺这时也只能叹一声:“这会儿可真是查不出了,只能自己当心了。”
两人刚走到府门口,云雀也从石鼓寨回来了,一瞧见辛螺,也不等马车停稳,就急急忙忙地跳下来,把跟着她一起办差的一名护卫唬了一跳,伸手就要扶她。
云雀却是一溜烟儿地跑到辛螺面前,一张小圆脸上全是兴奋:“小姐,小姐!田家闹起来了!”
陈延陵把田家翼的女儿交给她,让她送回去的时候还叮嘱了一声,让她在那边等一等,留意下田家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田家翼就带着人灰溜溜地回来了,紧跟着几个看起来有头有脸的田氏族人也进了田家翼家里的大门,里面很快就吵了起来。
云雀也是胆子大,支使跟她过来的护卫帮她偷了一套田家丫环的衣服,装成田家的丫环大模大样地靠了过去,还真给她听了个满耳朵,急急回来给辛螺报料:
“……田家翼刚回来,他族里几个人就跟着来了,一群人在里面吵得厉害,杯盏都砸了几个,奴婢听到有人指责田家翼被祖神所弃,不能再担任石鼓寨的寨长;
还有人翻旧账,说当年田家翼的父亲田横去了阿吐谷王城以后,论才能论资历,这寨长本来就轮不到田家翼来当的,没敢明说当年那父子俩使手段,不过那意思连奴婢都听出来了。
田家翼气得砸了不少东西,最后把他父亲都抬起来了,直接放了硬话说他爹还管着夏依的诉讼呢,以后大家可别有事犯到他爹手里!
后来还是田氏的族长出面,才把大家安抚了下去,不过也放了话,说祭司大人已经明言厌弃了,田家翼再当这个寨长不合适,明天他们要重新选寨长。”
各寨有各寨的风土,各峒有各峒的规矩,一般情况下,土王是不会干涉各峒推举峒主的,同样,峒主也并不干涉下面寨长的推选。
当然这也都是明面上的事,暗地里到底有些什么操作,那恐怕就不为人知了。
辛螺立即把廖管家叫了过来,跟他商量了小半晌,廖管家立即出去了,直到半夜才得回来,跟辛螺密报了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