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鸢眉头一皱,拒绝了所有“好心人”,见程熊蔺身边坐的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和善的老太太,也就没再折腾,对着老太太笑了笑,便自己坐到了后排有些偏后的位置上。
程熊蔺见她就这么走了,心里还有些气闷,不是说热恋期的情侣像连体婴儿吗,为什么常鸢一点儿也不想制造机会跟自己待久一点?
程熊蔺憋足了气,带上眼罩,闷闷不乐地睡觉。
在后面几排的常鸢却浑然不知她的埋怨,她当然也很想和程熊蔺近一点,但她可不能给那些男人献殷勤的机会。
想到这,常鸢顺便扫了一眼坐在附近的商务精英们,只觉得他们一个心猿意马,意图不轨。目光所及之处,常鸢恰好注意到那边的程熊蔺已经戴上眼罩睡觉了,不由得有些心疼,最近程熊蔺似乎一直没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了。
她盯着程熊蔺的侧脸看了很久,真希望飞机的航程能够短一点,这样她就能把人送到床上去好好睡一觉了。
程熊蔺的确是真的累了,刚戴上眼罩那会儿还有余力埋怨常鸢,可没一会儿眼皮就越来越沉重,呼吸也渐渐绵长起来,又因为飞机上毕竟还是有些颠簸,程熊蔺渐渐睡得昏沉不安起来。
程熊蔺只觉得自己像是浮在空中,悬着一颗心站着,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她的正前方,她奋力向前跑了几步,拍上她的右肩膀,背影的头向右转过来,露出她18岁时初见常鸢的模样。程熊蔺刚要伸手去抓耳朵上的耳钉,让她露出真容来,常鸢却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程熊蔺心里一急,站在原地打转,几个来回下来,总算她又看到了常鸢,她穿着她设计的“荷”,亭亭地站在那里,朝她美美地微笑。
程熊蔺连忙上前,可宋珲却先她一步,上前揽住了常鸢的肩膀,常鸢也回了她一笑,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远。
程熊蔺脸上尽是错愕,脚步顿在半途,心里恐慌不已地四处打量。
不对,这是哪里,真的常鸢会在宋珲搭上自己肩膀之前把人甩开的。
那不是常鸢。
她做了噩梦,她要醒来。
正挣扎间,一个人轻轻摸上她的头发,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抚顺,还温柔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紧紧抱住她。
程熊蔺知道她是常鸢,便无辜又茫然地环抱住她的腰,半张脸窝在她的肩颈处,还不忘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告状。
那个常鸢却不说话,一只手抬起程熊蔺的下巴,顷刻贴了过来,甜腻的吻绵绵密密地落下来。
程熊蔺的心原本焦灼得像是烧红的铁,此刻遇到温柔的雨水抚慰,热度分毫不减,甚至还蒸腾出满身的热气来。
一吻终于结束,程熊蔺微微抬头平息自己的呼吸节奏,正想跟常鸢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肚子一痛,不解地下移视线。
只见常鸢手上拿着一把短小的刀子,毫无预兆地插到了她的肚子上,甚至还嫌不够重似的,又往前推了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