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熊蔺眼眸深沉,一双眼似笑非笑盯着常鸢瞧,直瞧得常鸢心虚,干脆从床上翻身下床,抱了枕头,乖乖巧巧地说:“那我再睡一晚沙发。”讨价还价地补充,“你看,这事不能全怪我,你最多再生气一夜,明天……明天我想睡床。”
程熊蔺笑道:“那还要以身相许吗?”
这语气绝对带着杀气。
“不用了不用了。”常鸢猛摇头,“这桥段太老,我去想个新鲜的。”
程熊蔺却站起来,主动投怀送抱:“那你怎么感谢你的救命恩人呢?”
常鸢把两人怀里相隔着的枕头抽出去,结结实实地抱住她:“你说该怎么感谢?我都听你的。”
“我想不到,”程熊蔺抬头看她,停顿了半晌,轻笑出声,“不如就按你刚刚的建议来?”
常鸢还没回过神来,程熊蔺就踩了她一脚:“蠢死了,你下去睡沙发吧。”
说完就把常鸢推出房间,重重地把门关住。
常鸢看着被关严实的门,反应过来,傻笑起来,激动地敲门:“蔺,你可以和我在一起了”
程熊蔺在里面深深叹了口气,要是她也能像常鸢一样就好了,一点儿好事就能高兴起来。
而她呢,喜欢的人恰好是多年前动心的人,这么大的高兴的事,她却还在忧虑明天该怎么办。
常鸢没有继续打扰程熊蔺,她倚靠着卧室的门,默默地坐着、守着,想着程熊蔺说话向来有一说一,心里便一点点漫出甜来,但也带着许多的涩。
今晚的程熊蔺是反常的。
第一次见她在酒吧,别人都三两成群,唯有她一个人自斟自饮,却透露出自在的惬意。
她仿佛是独立于世界的女人,自信从容,温柔可亲,却把所有的心思藏得深,说出的话要绕无数个弯。
而现在,她刚一发现自己可能就是她曾经见过的人就迫不及待告知自己,投怀送抱,接受表白,像是在迫不及待地绑定自己。
她的自信,她的安全感失落了。
常鸢低垂着眉眼,她也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帮程熊蔺。
“常鸢?”门里传来程熊蔺的声音。
“我在。”常鸢侧脸对着门应道。
“嗯。”程熊蔺应了一声,再无话。
过了好一会儿,程熊蔺又开了口:“常鸢,宋珲真的开除你了?”
“没有。”常鸢不想瞒她,话在嘴边绕了无数圈,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宋珲可能早就知道会出事,他把我关起来了。”
“嗯,”程熊蔺的声音沉寂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