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叫的是名字,而不是小从。
样子不像是害怕,更像是在生气。
于是厉从的语气软化了一些:“逢今,没事了。你看,就只是擦到了那么一丁点儿。”他伸出手给祝逢今看,手指在拿住盘子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与刀尖蹭了一下,割开一条细长的口子,淌出几道血痕。
他抬起手,伸出舌头,将斑驳的血迹舔走,像是想证明伤口真的不深似的。
祝逢今长舒出一口气,他侧过身来,掏出手帕给厉从简易包扎:“如果没有盘子,你是不是准备用手去接?”
厉从听出他的话尾有些掩藏不住的颤抖。
祝逢今在害怕。却不是因为自己也许会被劈中,而是厉从的不顾一切。
他并不畏惧受伤或者死去,他真正害怕的是,又一次失去。
“是。”厉从没有犹豫,“我知道你也许能躲开,但我不想把你放在危险的境地。朝你扑过去是我的第一反应,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记得更深刻,记得要随时随地护好你。”
从前这个人也像这么说。
厉从说,想要成为自己的伞,他的杖,他的刀,他最坚实的后盾。
这几样加起来,似乎像能陪他走完一整段人生。
祝逢今一向信守承诺,教出来的孩子也不会食言。
他无奈又庆幸,轻轻叹息一声,倾身过去,亲吻厉从的唇角。
他已经无比确信。
厉从就是他心中那个,最特别、最重要的人。
祝逢今放心不下,打算让厉从去江未平那做个检查,厉从的全身蹭掉了哪点皮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但祝逢今不肯让步,方向盘在他手里,他说了算。
于是厉从乖乖正襟危坐,祝逢今问什么答什么,让点头绝不开口。
祝逢今看他紧张,一直没缓和下来的神色倒有了些许松动:“刚才那几下,你动作很快,是老三教的么”
“嗯,能教的都教了。近身有格斗,远距离用枪,还有急救、浮潜,有一些需要长时间积累经验的东西,我暂时没法偷师,不过今天像这样的情况,我应该处理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