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脚都被手指粗的麻绳绑着,面前一米之外,还有块沾染了大量血迹的砖头。江联还在用头拼命的撞击地面。床上、地面上、墙上、落地窗上都有血迹。
窗户破了一个洞,吹进来的也是汩汩热风。
慕栗跟着进来,亦步亦趋的跟在钟蓝身后。又向前一步,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像石子划在地板上,尖锐刺耳的声音传过来。
她错开脚,看到一颗带血的断掉的牙齿在地上。强装镇定的给钟蓝讲解现在的情况:“他牙掉了。”
钟蓝回头,撩起长褂蹲下身来,伸手拿起地上的牙齿仔细观察了十几秒,才开口:“江老夫人,您孙子现在暂无性命之忧,它只想折磨他,暂时没有要杀死他的想法。”
“可是……”在双人床边还站着一位妇人,约莫三十岁的模样。她担忧开口,又在开口的时候,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钟蓝站起身来向窗口走,边走边从怀中拿出一枚八角铜镜,巴掌大小。他又蹲下身,放在距离男人二十厘米的地方:“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过错,祸及无辜,我想您活了这么多年,这个理应该比我懂吧?!”
说完,站起来转过身,“江老夫人,您孙子近期,是不是招惹到了不该惹的野仙?”
“这……”江老太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孙子这突然像撞了邪一样发起疯来,所以才去找钟蓝。
钟蓝视线转向江太太:“听闻你和你先生从小青梅竹马,婚后更是夫妻恩爱,无话不谈。”
江太太点了点头,沉默了十几秒才开口。
“这事要从一周前说起了。”江太太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哭过,“我老公是开健身房的,平时没事就喜欢和朋友去野营。上周他和另外两个朋友去了大兴安岭,回来没两天,突然有个朋友死在了家里,他的皮被整个扒了下来,整个人血肉模糊……”江太太吞了口唾沫:“警方说可能是仇杀或者情杀,但是排查了几天,也没有任何线索。”
江太太双手紧握,咬着下嘴唇。停顿了足有十秒钟,才像下定决心一样,一股脑的全都说出来了:“直到三天前,另一个朋友也死了。死在自己的烧烤店内。他把自己的肉切下来串成烤串,亲手烤给当时一起聚会的朋友吃了。”
“不到一周的时间,两个人都死了。我老公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出去。在我多次逼问下,他才告诉我。他们那天晚上突然想吃野味,走出去没多远就遇到个受伤野生貉子,死在家里的那个人负责剥皮,另一个人负责烤,我老公负责生火……因为肉不好吃,三个人没吃几口就丢了,第二天回去,路过县城三人商量着把皮给卖了,卖的时候才知道……这根本不是貉子皮,而是……一个成年黄鼠狼的皮……”
旁边的慕栗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开口对身边的人说道:“好玄幻啊,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编故事瞎编的。”
“有什么可玄幻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慕栗点了点头,认同道:“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