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书棋汇报了田地的情况,这才说及宅子:“宅子是好宅子,价钱也不贵,就是离衙门远了些,步行的话需得一顿饭功夫。”
“无妨。”杜锦宁道,“衙门我很少去,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田地那边。”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城门口。杜锦宁拿了路引及官府文书给守城的官兵,那里的校尉连忙跟杜锦宁见礼,挥手叫兵卒们立刻放行。
待杜锦宁领着家人进了城门,一个小兵小声对校尉道:“奇怪,既是同知大人,怎的州衙不见人在此迎候?”
校尉瞪了他一眼:“守好你的城门便是,这些事便是我都管不着,轮得到你管?”文官与武官,向来泾渭分明。
小兵不敢再说话,吐了吐舌头,赶紧去守门去了。
杜锦宁也早发现这情况了。只不过刚才进城时人多嘴杂,她不好问姚书棋。
现在进了城,一直往里走,眼见得周围没人了,她这才问道:“我今日到润州的事,你通知了知州大人吗?”
“通知了。”姚书棋道,“昨日收到消息,我便急急去了衙门,递了帖子进去,并告诉差役你今天到润州的事。差役拿着帖子进去,出来时说知州大人事忙,就不出来接待我了;您到润州的事他已知晓。”
杜锦宁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是从六品同知,在这州衙里的官阶仅次于从五品的知州,而且还是从京里翰林院出来的。按理说,昨日姚书棋去通知,知州再如何也该派个师爷之类的人接待他一下,不应该直接让差役说一句“知道了”就打发他走;今天即便不来亲迎,他也应该派自己的师爷来迎。与她同级的同知、比她官阶低的判官、吏目等官吏,更应该来此亲迎才是。
然而城门口除了姚书棋,再没半个衙门里的人。
“这个曹鸿寿,与我有怨?”她问道。
姚书棋如果遇到这样的事还不知道去打听,那真是枉在她身边呆这么多年。
姚书棋暗自庆幸自己做了功课,一面道:“我派人去查了一下,发现他是京是那位工部陈主事的大舅子。”
“……”
这世界可真小。同时也诠释了那句话:冤家路窄。
两人说话就在陈氏的马车旁,陈氏心里担忧,忍不住掀起车帘问杜锦宁:“那位陈主事跟你有怨”
杜锦宁笑了起来,对陈氏解释道:“这位陈主事,是我老师的对手,后来老师因我而升官,他却被贬斥,所以对我心里有怨那是肯定的。不过娘您不用担心,不要说知州,便是知府、巡抚大人,要是胆敢阻挠我研究稻种,皇上二话不说就要让他们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