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今年会试的录取数应该有四百人左右。
杜锦宁觉得以自己的本事,只要不是她发挥失常,或是运气特别不好试卷随意被糊涂的阅卷官黜落,取中为四百人之内还是不难的。
但想要名次靠前,那就必须投其所好了。她虽志不在会元,但如果有机会能得好名次,她自然也不会放弃。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投顾汐年的好,还是投蒋统的好呢?
沉思良久,她终于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戊午中秋既望之次夕,余以微倦,假寝以休。怀衿无温,憬焉而悟。方醒之际,意谓chū_yè;倾听已久,乃绝声闻。揽衣出房,星汉照我,北斗遥遥,庭院垂光。芳桂一枝,自然胜露;秋竹数茎,依其向月……”
杜锦宁写文向来极快。她的思绪又流畅,不过一个时辰功夫,一篇八百来字的文章就写完了。
这时候的会试与乡试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它是当天出一定量的题,然后当天交卷。交了卷后可以在考舍里走动,或上厕所或在局促的甬道上散个步,你要跟隔壁的考生聊上两句也不被制止。
而今天的题目,是两篇文一首诗。
杜锦宁写完第一篇文章,伸伸懒腰,在狭窄的考舍里活动了一下身体,却又继续写第二题。
这一题审题要难上一些,不过这也难不倒杜锦宁,她又以上篇文一脉相承的文风,将第二篇文章写了出来。
两篇文章写完,也才堪堪午时,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会试是礼部那位刚上任的尚书办的第一件大差事,他自然十分尽心。饭菜办的还算可口,而且大冷的天,差役把饭菜送上来的时候还是热腾腾的,让杜锦宁十分满意。最让她满意的是吃的不再是冬瓜,而改成了南瓜。
吃饭的功夫,她把那首诗也斟酌出来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当文抄公,作诗又不是她的强项,她干脆就“借用”了明朝一位诗人的诗,抄在了草稿纸上。
写完这些,她休息了一下,把文章与诗都细细检查一遍,看有没有犯忌讳。发现没有,她这才着手把文章和诗仔细而工整的抄在了试卷上。
为了加分,她使出了她的一个秘密大招,就是写“馆阁体”。
馆阁体又称台阁体,是明朝永乐年间才出现的,以制诰碑版、姿媚匀整而著称。虽说比较僵硬刻板,没有其他书法那么有生气,但它规范、美观、整洁、大方,是明朝之后学子们科考时必写的文体。
这馆阁体书法她私下里练了有两三年了,现在也算小有所成,反正看上去就跟印刷体一样,十分的整齐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