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远能有这样的表现,汪时彬还能理解。毕竟齐慕远身后站着齐伯昆。齐伯昆就是一个十分有手段又有头脑的人,齐慕远跟在他身边长大,能有这样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了。
让汪时彬吃惊的是杜锦宁。
一个平民出身的孩子,没有像齐伯昆那样的人悉心教导,还能有这样的表现,这只能说明这孩子心智异禀、资质出众。只要不出意外,这孩子以后在官场上必然能走得很远。能成为这样一个人的座师,与他结下一段良缘,汪时彬觉得这或许是这次来桂省做主考官的最大收获。
杜锦宁走出考场,跟许成源他们碰了碰头,说了几句话就跟齐慕远一道乘车回了家。两家基本算是门对门,两人去哪里时常是同进同出的。这一次开考时齐慕远干脆就吩咐齐家下人别来接他了,他跟杜锦宁一起回去,杜锦宁也没发现这有什么不对,自然而然地就这么做了。
装男人装久了,连她自己都忘记男女有别了。尤其是跟齐慕远在一起的时候,她更是一点防范心都没有,在齐慕远面前打哈欠伸懒腰,内急了跑厕所,那都再自然不过的举动。当然,她警惕心还是有的。之所以不防范,是因为目前她平胸,无论做什么动作都跟男孩子无异,而且,她从不用杜方苓和杜方蕙她们做的香脂之类的东西。
以后发育了,她肯定会很注意的,免得被齐慕远看出端倪来。要知道齐慕远或许是对刑案特别感兴趣的缘故,平时观察力也是惊人的。她要想不暴露,还是小心为妙。
来接杜锦宁的仍然是姚书棋和汪福来、青木三人。
汪福来和青木坐前面车辕,姚书棋因为有话要跟杜锦宁禀报,所以跟着上了马车。
“那场火灾,怎么样了”杜锦宁问道。
姚书棋满脸兴奋,张嘴想要夸赞自家少爷妙计,但看了齐慕远一眼,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改变了一个说法“杨大人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现在证据确凿,只等祁思煜考完试出来了。要不是不愿意太过得罪祁元道的那些学生,要给祁家一个面子,刚才祁思煜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就有衙役去擒拿他了。等咱们回到家,他可能就已被衙门的人请去了。”
杜锦宁挑了一下眉“没人去杨大人面前求情”
姚书棋摇摇头,笑道“这件事是祁思煜瞒着祁元道做的,他做完后不知道结果就进了考场。祁家没人知道咱家的火灾是祁思煜做的,所以没人给他在后面收拾残局,更没人防范阻拦杨大人,杨大人查案取证十分顺利。恐怕要等着祁思煜进了大牢,祁家和祁家的那些亲戚才会反应过来。不过证据确凿,他们现在反应也来不及了。就算他们四处奔走、手眼通天,给祁思煜减轻罪责,但此时祁思煜是戴罪之身,第三场考试他是无论如何也考不上了。”
说到这个,他就十二分的佩服他家少爷,当机立断,选择最恰当的时机一棍子把祁思煜打死。否则放在平时,就算有杨云涛撑腰,又证据确凿,也没办法利索地将祁思煜立刻法办。等他考完乡试拿到举人身份后再来定案,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他有了这个身份,再加上祁元道那些徒子徒孙们相助,祁思煜受到的责罚只轻不重。如此的话,他们杜家非得憋屈的要死。
齐慕远问姚书棋“观棋是否在衙门里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