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是不允,他为此闹了好几回,将一哭二闹三上吊用了个遍,最后还是绝食最管用,他如愿回了已许久都不曾住过的代王府,和长公主做起了对门。
每天傍晚,勺子就会准点儿打开代王府的大门,恭敬地等待代王的回转。
久而久之也摸出了代王的喜好。譬如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走路极快,还带着风。心情好的时候,却也是走路极快,也带着风。只有心情不好也不坏的时候,才会走路不急也不缓。
代王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不幸地感觉到了风。勺子大胆地去观察代王的神色,只见他嘴角崩的很紧,便在心里纳闷这到底是心情好呢还是不好。
真是!唉,自打先皇驾崩代王病过那一场之后,就越发的难琢磨难伺候了。
勺子没敢将为难表现在脸上,同往常一样连声问候着“王爷,喝水不”“王爷饿不饿”。
代王理都没理他,径直进了内殿。
换好了轻便的衣服,这才开口问:“今日府中可有什么事?”
勺子极其恭敬答:“回王爷,太子让人送来了一食屉四喜丸子。”
代王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勺子小心翼翼问:“王爷,咱们可要给太子送回礼?”他已经想好了,太子送来的不过是一食屉御厨所制的四喜丸子,回礼也无需多贵,买一盒子西谨记的酥饼送去即可。
给主子办事,要想到主子想到的,还要想到主子想不到的。他满心以为自己会得到主子的夸奖。
谁知,代王看了他半晌,才淡淡开口:“勺子,你可知道为什么现在壶嘴、壶盖、杯子他们三个皆入不了我这内殿,独你可以?”
代王的语气尽管不带一丝一毫的责备,勺子还是冒出了冷汗,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请王爷恕罪。”
代王轻轻一笑,“你无罪,你很好。但你得时刻记着一个痴傻的王爷会干什么不会干什么。”
“是是。”勺子一面磕头一面道。
代王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勺子躬身退出之时,只听殿内又传来了一句:“你还得记着,我好,你才能好。”
他跪在殿外又朝里磕了一个头,这才静立在一旁,随时等候召唤。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里衣不知在何时已经湿透。
等到晚上用膳之时,勺子再一次寻机进内殿伺候。
代王一如往常吃饭不喜出声,却在添了一碗饭后,出言问:“你可听过山顷?”
勺子怔了一下,“敢问王爷指的是人、地名,还是东西?”
“罢了,不许同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