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赶忙将我扶起,“阿淇,莫怪!这痛痒是无药可解的,非得靠你自己硬熬。又怕你熬不住,乱扭动,夜管事不得已才给你配了点软筋酥骨的药。你放心吧,这药对身体无碍的。来,我先扶你上床歇会儿吧!”
我一听,恨得牙根儿痒痒,哼哼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干脆闭着眼睛,也不接兰清的话。俗话说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俗话还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小子等着瞧吧,我愤愤地想。
翌日,我似无骨之人,瘫软地趴在桌子上,兰清坐在我旁边专注地做着女红。只见她翘着兰花指,一针一针飞快地穿来戳去的,看得我眼花缭乱。
“唉!”我叹了口气。
兰清抬头冲我嫣然一笑,“别发愁了,夜管事说了,再过个两三天,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我一听见“夜管事”这三个字,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学着兰清甜腻腻的声音说道:“夜管事说的!什么都是夜管事说的!他说的干我屁事啊!用不着他来说我!”
兰清用食指猛戳我额头,“你呀,最是没良心了!就是不识好人心!夜管事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好。”
我嗤之以鼻,不耐烦地说道:“又没人哭着求着让他对我好!”
“在下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是依着在下自己的本心,定是不会自讨没趣对姑娘好的!”夜管事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兰清顿时急红了脸,紧张地冲我使眼色。我就是不理她,依旧拖着半死不活的奇怪腔调说:“哦,原来夜管事还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啊!”
“哗”一声响,那夜管事掀开了门帘,大踏步地走到我面前。兰清赶紧放下女红,站起身来让座。夜管事冲她摆了摆手,看着我道:“在下向来都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知姑娘你可是?”
我本来就烦躁,听见此话更是火起,想骂他吧,又苦于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只能闷闷地回了一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管事朗笑一声,答道:“我的意思是,我夜家从未有养闲人的先例。姑娘既暂住我夜家,又受我夜家之恩惠,自是要为我夜家出一份力的。”说完,他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等我做回应。
他一口一个“我夜家”,说得是顺溜之极,听得我火冒三丈,什么叫做“养闲人”。我冷笑一声说道:“说那么多干吗!直说吧!让我做些什么?”
夜管事朝我一抱拳,正色道:“姑娘果然是个爽快之人,先前是我鲁莽,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我不想跟他废话,只“嗯”了一声,算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