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花甚至想好了,若是将来精神失常,还要尽快送回回路家,省得拖累木家。
等杨春花母女退了出去,路秋望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鸡汤一阵出神,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没有多想,脚趿着凉鞋,走到发旧裂口的书桌前,捧起鸡汤一饮而尽。
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与木家人周旋到底。
她要说生下孩子,并不是气话,她太过珍惜这个孩子。哪怕她只有十八岁,也不能剥夺了肚子里的生命。
前世,她就是屡次的打胎,才会终身不孕的。她吃够了打胎的苦头。
再说了,她是重生者,占有先天的优势,就不相信养不活这个孩子。
走到挂着一面方镜的墙壁前,圆形的镜子里映出一个清秀女孩的脸,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衣,眉毛细长,眼睛大大的,透着一股水润润的清亮,鼻子挺直,粉白色嘴唇抿成一条线,嘴角右下边还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
这个路秋的样子,可比前世的钱匀瑶长得漂亮多了。
路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感慨道:“这一回,该是赚到了。”
上一世,她是个平凡到极点的女孩,用张力的话说了,要相貌没相貌,嘴巴又不会哄人,天生就是个木头人。张力长得阳光帅气,走到哪里都有女人缘。路秋就认准了他会待自己的好,才会不顾家人的反对,倾尽一切,也要和他在一起的。
摇摇头,用力抛去属于以前的记忆,努力回想了一下这个路秋的身世,惊奇地发现那天发生的事情,就连正主路秋也不知道侵犯她的人是谁,她被吓晕了,就连强她的那男生的脸,也变得模糊不可记忆。
头脑好像炸开了一样,一阵痛楚。
路秋深呼吸一口气,捂着头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这个木家的生活水平还算是不错的。这两层的楼房在木村里很有体面,一字排开的三间房子,外围都刷上一层白灰,楼下还有个大大的水泥空地供晒谷子用的。左边是一片菜地,杨春花带着大女儿木小玲一边采摘蔬菜,一边说着什么。
八月的阳光洒落在路秋的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圈。
她眯起双眼,昂起头,望了一眼湛蓝无比的天空。要想在这个时代里拼出一条血路,只能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
下午两点钟左右,屋内的气温更高了,没了封盖面的台式风扇吱吱呀呀地转动着,扑面而来的风,也卷着一股热浪。
一碗鸡汤下肚,整个人躁动不安,棉质的衬衣汗淋淋直贴在背上,路秋像是从热水中刚捞出来的鱼儿,呼呼地喘着气。
不由地将衬衣上的钮扣拧开了三颗,雪白的肌肤,隐隐可见一道妙曼的沟壑,引人遐想非非。夏日困闲,趴在写字桌上连打了几个呵欠,路秋支着胳膊肘,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突然地,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似是情人的轻抚。
一阵低低的呢喃,极轻极柔,直唤路秋的小名。
路秋被吓醒了。
一张近在咫尺的男性的脸,皮肤白净,眼袋鼓鼓的,眼睛大大的,闪着一股朦朦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