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旋风似的,车窗外面扑过来两头巨大的土狗,金色的毛发,黑沉沉的眼睛,无不透着凶悍的战斗力。
小七小八是路秋从市集上卖回来的土狗,被丢进空间里跟着月狼一段时间,沾染了狼王的气息,打起架来异常凶猛,连云山里的野狼也不是它的对手。
路长贵平日就是带着小七小八去巡山的,别看山道两边都加了一层厚厚的铁网,偶尔也会有几头不要命的野猪豹子什么的试图翻越铁网,跑进山道里来。
路秋打开车门,从里面出来,朝小七小八扔了两块大肉肠,两只土狗在空中扑腾着,欢快地摇着金色的尾巴。
路长贵看着她脸色淡泊的样子,在旁欲言又止道:“小秋,昨日我回村里,看到陈玉了,她连家里最后的一张床都买掉了。”
路秋呆呆地望着前面的两只狗争夺肉肠的情景,幽幽叹息:“叔,你是劝我救她吗?”
路长贵也不看她,目光注视着远方,半天才道:“不,叔不想你再跟路家有任何瓜葛,那是一群吸血鬼,一旦同情心发作,你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这是她咎由自取的。但凡她去干点活,也不至于活成这样子。”
路秋回过头,目光平静,问道:“路豪不给她寄钱吗?”
路长贵忿忿道:“路豪倒是个好孩子,每个月都给家里寄三百块,三百块足够陈玉生活得很好了,可惜她软弱无能,又被贾志仁老娘压榨着,每次的钱还没到手,就被夺了去。路向生开导过她几次,都被她骂了回去。说路向生不给钱帮她就算了,还在说风凉话。”
路秋沉默不语。
陈玉这样的人,从不会正面检讨自己的错误,以为是别人害她成这样的。越是活得痛苦,越是埋怨别人。这已经成为一种病态。
路长贵看她不愿意再听下去,又扯到别的话题上。
期期艾艾道:“小秋,木家的人又来闹事了。”
路秋眉头一拧,冷声道:“来的是谁?”
上一次,就在云山动工修路的时候,木家的人就来闹过一次,杨春花死活赖在山路上,扬言她是路秋的亲妈,谁敢拦她,她跟谁拼命。不是月狼领着黑瞎子跑去吓唬她,她还不肯走了。
“这一回,来的是杨春花的两个女儿,说是来应聘工作的。”路长贵愁着脸道。
撵走了路家的人,又来一群木家死皮赖脸的家伙。明明路秋跟木家已经继绝关系,那个人还厚着脸皮来认亲。
“木小玲跟木小英不是去打工了吗,她们懂得种树吗?”路秋扬起嘴唇,嘲讽道。
路长贵怕她生气,忙安慰道:“我也是这样问的,可她们说了,不懂可以学呀,因为有小七小八拦着,她们才没敢上山去。不过,我估计着她们明日又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