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杨春花可没逼路秋回来,是她自愿的。眼下那家人肯花十万块来补偿路秋,路秋就是个小金库,谁敢抢走她,杨春花与谁急眼!
陈玉被堵成哑巴似的,脸上的苦闷之色又添了几分。
路家养了路秋十五年,谁知她心里最想回去地方依然是木家。
她离开时称陈玉做阿姨,那客气的敷衍,还有洋溢在脸上的欢喜,深深刺伤了陈玉的心。
听说她考上江城大学,陈玉与大女儿商量再三,决定来祝庆她。谁知,木家村的人说杨春花带着路秋来刘家镇了。母女两个急急地走来,就撞见木家人逼路秋去打抬的一幕。
陈玉喉咙酸涩,回过头,正好迎上路秋黑沉沉,布满依赖的目光。
她心头莫名一痛。
哪怕路秋认的是路家,在陈玉心里,她依旧是木家最小的女儿。
陈玉心尖上的小幺女。
“小秋你……”陈玉红着眼,猛地转身,目光里多了一抹坚定,扫向杨春花,声音缓慢道:“春花,瞧瞧孩子多可怜,吃了亏不说,还要折磨她的身体。今日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带小秋回家!”
哼,路家是想从她嘴里夺食来了。说是为小秋好,还不是为了得到那十万块?
杨春花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不善,大步走来,趁陈玉失神的那一会儿,猛地捉住路秋的手臂,嚷嚷道:“我呸,陈玉你真不要脸,说什么为小秋好,我看你八成是为了得到那十万块。小秋是我女儿,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划脚的,滚!”
她的话说得相当不客气,拉起路秋就走,陈玉可是听明白了,心里勃然大怒,一度的忍让与屈辱让她幡然悔悟,再软弱下去,路秋就会被她带走,一辈子失去做女人的权利。
“不行,小秋不能跟你走!”反应过来的陈玉扯住路秋的另一只手。
杨春花粗口连连:“陈玉,你想怎样,小秋是我的,谁也不准抢了去!你们路家没一个好人,净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连儿子都管不好的人,你还指望教我女儿,我呸!给脸不要脸!”
陈玉被戳得心窝口痛,声音哆嗦道:“杨春花,你怎么骂人呢!”
杨春花骂得更带劲了:“我就骂你怎么了,你看看你的儿子,成天混成流氓样子,就连女儿也被婆家嫌弃了,你的儿女哪个是好的?净长成歪瓜裂枣的,我好好的女儿,若是让你抢了去,还能成人样吗?”
好吧,都变成人身攻击了。
路秋目露金星,两只手被拉扯得一阵麻痹,再这样下去,就会被扯成两段了。
“停停,两位妈妈,我的手,哎哟----”她哭得求饶道。
陈玉怕伤着路秋,手脚缓慢了一些,杨春花扯得更带劲了,甚至唤来木小玲姐妹,誓要夺回路秋不可。
随着陈玉的迟疑,杨春花这边又使出太多的劲,一下子,陈玉这边扯不住了,路秋整个人如离弦的箭,堪堪地射向杨春花,“砰”的一声响。
路秋砸向杨春花母女。
杨春花被摔得七荤六素的,正哎哟叫痛起来。
陡地,耳边传来木小玲与陈玉的惨叫声。
“三妹,你下半身见血了!”
“小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