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把烟叼在嘴里:“你自己玩。”他让人把他的球杆拿走给艾文涛了。
“真不打啊?你没劲啊!”艾文涛哀叫道。
这家台球厅入夜了,没有别的客人,全是高三的男女学生。按说是都读高三了,谁还能不紧紧张张地学习备考。可这群学生,他们自有他们的舒适、自在、放松,周围环境再如何变化,影响不到他们的生活节奏。
倒是有几个瘦小男生,围坐在台球厅一角正奋笔疾书。二十几份习题册摞在桌子中央,他们一本本地抄写。
场下新一轮球局又开始了,一群人嘿嘿哈哈地呼喝,开玩笑。几个脱了校服外套的女学生也拿球杆上了场,激得男同胞们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
“我们小涛哥最近球技可是越来越骚了。”
角落几个小男生里有人抬起头,弱弱问:“那、那个……周……”
是玩兴正浓的艾文涛先听见了,他打完一杆,回头:“什么?”
几个小男生又赶紧在桌上翻了一遍,说:“周哥的习题册又不见了!”
“不是吧”
小男生十分冤枉:“没有啊,是学委点清楚了帮我们的,我们根本碰都没碰啊!”
“哪位学妹又激情偷窃了?”艾文涛身边一哥们儿擦着球杆边问。
“也许是学委干的?”
“你这个猜测很大胆哦。”
“别是徐雯珺对你们周哥余情未了,扣了作业不给发。”
“哎哟,那她可是正中我们的下怀。”
“又叫人拿走啦?”艾文涛反应慢一拍,这才义愤填膺道,“怎么能这个样,成心不让我兄弟好好写作业啊!!”
从来不怎么写作业的周子轲同学在场外台阶上头抽烟,两只鞋底踩在下面栏杆上,他听见他们在开他的玩笑。旁边人手里攥着一盒火柴,小声问他这两天做什么去了:“周哥,你两天没来学校,徐雯珺一天往咱们班跑好几十趟,就等着逮你了。”
有女生在下面嫌弃了:“艾文涛,你还打不打啊?”
周子轲一直没吭声,这会儿他眉头挑起来,问他身边的人:“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吉叔?”
对方愣了愣,“啊”了一声:“什、什么?”
台球厅老板给大家送宵夜来了。艾文涛趴在下面栏杆上,隔着一段距离抬头问周子轲:“哥们儿,一会儿干嘛去,咱唱歌去吧!”
周子轲坐在上头,握着手里啤酒往身边台阶上一磕,瓶盖“啪”得掉下来,泡沫从瓶口往外溢。“你们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