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些暗,没开灯,窗帘也被严严实实的拉上,他迅速的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寻找人,视线在扫过一个墙角的时候忽然定住。
严小寒瘫坐在地上,靠着墙角,双臂紧紧地抱着双腿,头无力的垂在腿间,脆弱又无助,像个被人欺负又遗弃的小猫咪。
他听到声音,敏锐的抬头看过来,浑身瞬间发出警备,双眼在微弱的亮光里透出水色,脸上露出小狼般狰狞的表情,待看清来人是苏洲,他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彻底瘫倒在地上。
苏洲快步上前,蹲在他身边,只觉得自己的心神这才归为。
他眼神快速移动上下打量着严小寒。
他无力的把头靠着墙,被汗水浸湿的短发贴在额上,脸上青了几片,嘴上被咬的鲜血淋漓,衣服还算整齐,只是上身白色长袖已经湿透,露出瘦弱的肉、体。苏洲皱眉,脱下自己的衣服一把盖住严小寒的头和上身,伸手把他横抱起来。
严小寒在衣服下头一歪,栽进苏洲的胸口。
苏洲出门时,叶英林飞一众人刚好赶来,他们看了眼苏洲怀里被捂的严严实实的人,脸上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苏洲边走边说:“没事。”
此时也来不及打急救电话,苏洲转身准备下楼直接送去医院,略过林朗身边的时候,他微微侧了头,不带情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快步下楼。
*
可能对方也害怕把事情闹大,严小寒喝下去的水里药性不算太强,这么长时间也早被身体消解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因为他自己身子骨不太强,药性在血液里一过,浑身就像是跑了马拉松一样累。
医生只是例行检查了一遍,打了一针不知道什么的药,又给了一瓶碘伏,说是给脸上的伤口消消毒,然后就嘱咐说“病人身体弱需要好好休养”。
或许这话就是医生随口这么一说的。严小寒认为,在医生眼里,没什么病是“好好休养一下”不能解决的。
小时候医院就算他的第二个家。
他发烧,医生就说“小孩子要按时吃饭休息”;他咳嗽,医生还说“好好吃饭早点睡觉多喝点水”;他上次去西藏晕了过去,回到医院医生还是那句“注意休养”。
狗屁。
他休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着好彻底。
严小寒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仔细想了半天,在洗手间里的时候,那人除了抓他的时候动作有些粗鲁,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异常的举动,好像给他下药就只是为了把他关在那间屋子里似的。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追究这件事。
严小寒靠在床头,一脸不满的盯着苏洲,他身体还有些发软,连带着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比赛?就只剩最后一场了!赢了我们就是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