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寝室长旁边的眼镜男。
“王雨旗,你是不是是……是啊。”“难怪你老是动不动盯着我看,请你以后放尊重点。”“我、我没有。”在奖学金事件之后,他再也不与寝室里的人讲话。“喂,王雨旗,你被孤立啦”再然后。“我被gay明目张胆地视奸,根本没办法好好学习。”“哪个g”“还能有那个真恶心,难怪没人理他。咱们也离他远点吧。”
……
王雨旗看着这满屋子油光满面的直男们,突然脑门一阵激灵: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不然这四年青春老娘一个男朋友都找不到!
“王雨旗,你突然站起来干嘛?”前头的老师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回过神来,发现全班都在看着他。“我我我上个厕所!”王雨旗干脆化尴尬为行动力,抓起手机就走出了教室。“姐妹们,主席不找我,我反去找主席!这是何等的叛逆精神。”
“你要干嘛”
“我去给精壮小伙子送温暖去!”打完字便直奔学校食堂。王雨旗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是可怕的执行力,但凡他脑海中有点什么念头,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去做,这能给他一种非常勤奋努力的错觉,好让他之后在失败面前对自己说“我已经尽力了”。王雨旗想要给执委会主席送温暖,此刻,现在,就必定要站在食堂窗口前,气定神闲,手背在后头,对阿姨讲:“我要十个猪肘!”就是这么的有执行力。
“没有。”
“好的。”怎么讲,至少他已经尽力了。
“小伙子不怕吃得血脂高啊?”
“朋友脚断了,想给他补补。”
“补骨头吃这个!”阿姨也气定神闲,拿了个最大的塑料碗,给他舀了满满一碗牛筋汤,“拿去。”
“谢谢阿姨!”怎么讲,这就是行动的力量!
王雨旗捧着汤,觉得自己捧的是全校性少数群体的未来。他也不知道这使命感是从何而来,宛如凝结在空气中,令他脚踩的每一步都轻盈地像踩在弦乐音符上,随着年轻的命运上下起伏。是的,他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寺庙里菩萨的微笑,昏暗自习室里突然灭了的一盏灯。他一步步走近执委会主席的教室,小心翼翼,好似捧着蜡烛徒步穿越漫漫长夜。胖子,寝室长,班长,眼镜男,辅导员……铺天盖地的白眼与恶意的中伤都将被阻隔在长夜的后头,闪耀着光芒的神驾驶着太阳马车引领他走向另一片土地。下课铃响起,教学楼里的学子如潮水一般向外蔓延开,打湿了王雨旗的眼睛。他猛地一激灵,眨了眨眼,回到现实中来。
他在教室门口忐忑地等着那人的身影,半天没瞧着,便随意拉住一个人:“那个,汪贺西在吗?”
“你找他干嘛?”
“有事。”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