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当时…当时受不了见不着他面的那种难受感觉,你知道每次从杨奶奶家拿回信我都要用多大的抑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找他吗,我痛苦的要死,可你想想,我们都还小,去找他了又能改变什么,还不是思念的成分再加一层,让自己更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见。”
也许,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这种感受,别人真的理解不了。
“是,你现在有能力了,但一切都改观了吗,所以说,现在事情已然这样了,就不要整天陷在里面拔不出来,这只能让事情变得复杂,更难解决,小时候为什么你们过的都很开心,还不是因为简单,单纯,你现在就得让有杂念变得无杂念,顺水而行,而不是过急的逆水行舟。”
林应涵不解,“什么意思哲哥?”
外面传来大姨叫刘哲的声音,后者缓缓站起,又拍了拍他的肩,“好好想想你就知道了,我先出去了,妈找我了。”
顺水而行,难道要看着他和黎晓牵手走进礼堂吗,那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会让这一幕发生。
婚礼结束的第二天,林应涵醒来感觉眼睛干涩的不行,看手机上的时间都费劲,于是去找大姨要眼药水,“姨夫呢,怎么刚忙完也不在家歇着,又出去帮忙了?”
姨夫是个闲不住的人,左右邻居,老朋友,老同事哪家有事儿准有他的影儿,“你崔大爷家搬新家,这不一大早就去了,先喝点水吧。”大姨把倒好的温水递给他。
做了一宿的梦,喊了一晚上的蒋云舒,嗓子的确是干的要死,拿着杯一饮而尽,“大姨,有眼药水吗,我这眼睛干的不行,还刺痒。”
大姨探过头扒着他眼睛一通看,看完拉下脸就知道这顿说肯定是要挨了,“你是不是晚上又熬夜了,瞅瞅这眼里的红血丝,这几天忙活你哲哥的婚礼,我也没顾得上问你工作的事儿,那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也不能把眼睛熬坏了吧。”
数叨完去卧室找眼药水去了,还好,这眼睛能挂上这么个好听的名头还说得过去,他自是不会说出真正原因,于是还像小时候那样瘪瘪嘴撒着娇不吱声,大姨也自是没了办法,拿过来给他滴了两滴。
“哲哥走了?”林应涵仰着脑袋扯别的闲话绕开自己。
“天没亮就走了,七点的飞机,要在上海转,走的匆忙连外套都没拿。”当妈的就这样,啥都想到头里,沙发上放着她叠好的秋装,一件都没拿,还得原封不动的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