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给蒋云舒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蒋云舒也怒了,这是自己家,如果你消停坐着,我可以拿你当空气和平共处,但如果你想为所欲为,像上次来强的,这次我可不惯着你。
他想对林应涵还和以前一样,和颜悦色,柔声细语,只可惜这个人变成了一头说翻脸就翻脸的野兽,你摸不透他的脾气,好的时候一声声的‘哥’叫着,仿佛回到从前,不好的时候,怒目圆睁,霸道无比,总是趁你无防备不是亲就是抱。
自己是直男(自认为),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对他这样。
他觉得,有必要再次阐述自己的性向,于是,再好吃的东西也寡淡无味了,不是该不该理智,而是烦的必须再说一次。
“林应涵,我再说一次,我对你没有那样的感情,如果你能接受,我们继续做兄弟,做好朋友,如果不能,我也没办法,你现在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和工作,我不知道是什么因素导致你变成这样的,小时候的你那么可爱天真,什么事都依着我,可看看你现在,弄得我都神经质了,说实话我都怕了,我怕了你成吗,你别这样了,如果你真的是那样的人,那么请你把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你再强求也没用的,我始终都喜欢女人。”
话说透,真的是很痛快,可看到对方从严肃到痛苦的表情,蒋云舒又特没出息的有些心疼,真的是没办法,从小做下的毛病,一看到他这样儿就不自觉的有种怜惜的感觉。
极力的忍住不去看他就好了。
“我说过,我喜欢你,你也说过,你也喜欢我,我五岁的时候就是你的人了,你别不承认。”林应涵竟然几欲哽咽,眼里也蓄满了泪水,让人看了好不心疼,之前的强势瞬间垮塌,变成了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白兔。
他知道,他吃这套,那么现在,也唯有再出这招试试,对这个人不能总来硬的,适当的也要软硬兼施才行。
“呵呵~五岁,”蒋云舒乐了,没想林应涵比他还单纯,“林应涵,你五岁,我六岁,我们那时候懂什么,我们还亲亲抱过了呢,那能代表我和你就能过一辈子吗,当然了,你的性向我阻止不了,但我的性向怎样我明白,一直以来我待你都是兄弟,别无其他情感,我不知道我们再次见面,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林应涵,你告诉我,这十年发生了什么事吗,才导致了你今天这样。”
蒋云舒想明白了,这事儿呢也不是躲的事儿,既然发生了就得面对,把话说开,说透,说明白,别藏着掖着,也别不好意思,他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怕对方不高兴,更不想再委屈自己,即使心疼他,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去安慰吧。
其他的什么都行,这个他可做不到。
林应涵慢慢的站起来背对着他,半天才隐忍的回道,“哥,我只喜欢你一个,从小到大从未改变过,我不是变态,也不是有病,这十年也没发生过任何事,我一直在忍,忍着这种想念一个人的痛苦,如今我们终于见面了,可能我做的有点过激,不过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喜欢上我,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那么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不见你就好了。”
这话说完,转身就去拿了衣服,低着头走去门口穿鞋,一口饭没吃,一口汤未动,这一连贯的动作即使蒋云舒是侧对着他,但那脸上的泪痕还是清晰可见,尤其是自尊受到伤害后的委屈表情。
又不懂他了,又没有按他的套路出牌,当然,人走了,他也傻了。
他回想自己,肯定是话说重了,严重的伤害了他,不然不会说出这么绝决的话,不见他,真的做到不见他吗?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不见他,还能不能习惯,心里能不能放下。
蒋云舒揪着自己的头发窝在膝盖处,心里的那股子酸涩直往上涌,长大后有什么好处,什么什么都处理不好,还不如一直长不大,就没那么多烦心事儿了,也不会生出那么多搞不懂的感情。
说到底,还是不舍得林应涵难过,可再怎么说这种感情也不可强求啊,任人扒光,反反复复强迫了好几回,像个残障人士在床上趴了好几天,最后反过来看见那人的伤心还是忍不住心里难受。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贱呐,怎么就中了他的道,怎么就让他给拿住了。
走到窗口,秋风萧瑟,刮起的落叶打在那个人的身上,脸上,路灯下的身影显得那么的可怜和薄弱,一直垂着头,手紧紧的攥着衣襟快速的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还是一时生气的暂别,蒋云舒突然想起十年前他们的那次分别,两个孩子都泪眼汪汪的,有很多话要说,又无话可说,林应涵只重复着一句:“哥,你别忘了我,记得来找我。”
是啊,这些年除了那些信,去找过他一次无果外,再没有去找过他,他赌的就是这口气,自己过的也并不快乐。
对方没有音信,他也不知道那人生活怎样,过的可好,是否也像他一样想他过紧,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那种想念变成了恨,变成了对方对自己的薄情寡义,自己凭什么要这样的想他,凭什么对他还念念不忘,这不公平。
可是静下来剩下自己,还是忘不了他,忘不了这个从小就宠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