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暗室内,只有一盏烛火在桌上摇曳,照亮一室诡怪情景。桌上饭菜似乎都凉了,却有泼洒的痕迹。
扭动反绑手肘的绳索,她坐在椅子,长发因过度挣扎披散,雪白清秀的容颜因挣动气喘红通,澄澈激怒的明眸充满怨气,瞟瞪坐在对面相貌斯文俊帅、气质温文儒雅的男子。
仅见他从容喝下口茶,再优雅夹著饭菜,似是很有教养的达官子弟,视面前她这被绑的『女囚』为无物,好似面前本无人似的。
在这里和他拗了几天几夜,她被他连哄、带骗,啥计俩都用过了,本无法动摇她半点意志力。
进入这村庄,原本见他想找间客栈,想不到这破烂的村落连间客栈都没有,只有好心的村长介绍几名牵移外地的村民留下的空屋让他们居住。但自从在这里落脚了两天,他就没有再出去过。是打算挟持她住在这里吗?她心惊跳想著,还是已经偷偷将她卖掉,私下连络人口贩子趁她睡著了带她走。
「喂!我叫你放开我听到没有!」这已经是几百次她对他咆哮,成功引起他对她投来淡漠一瞥。
眼见他一副气定神閒、一口茶一口饭悠栽吃饭,她神经紧绷快被恐惧感攫走。
「人面qín_shòu,你聋了!没听见我说话呀。」
椅子在地上拉动之音,令大吼大叫没形象的女孩差点连人带椅往後翻倒。他长腿倏地一伸,堵住椅柱没让她出洋相,一口茶在嘴里差点让她下一句话给喷了出来。
「就算你不让我摔跤又如何,我不会感激你,是人就赶快放开我,否则我宁愿摔在地上咀咒你老祖宗!」重心不稳躯身回笼囚座,披头散发的她看来怨毒凄厉。
他对她投来无聊一瞥,想想应该顺便也将那张嘴封住才对,免得耳不清静。
虽然想向村长探出天渺峰方向,但显然慕蓉丰义设的关卡不是那麽简单,通堡的闸道山口必然有条隐形通道,和他之前上堡之路截然不同,而这通路必是风雷堡之人才能分辨出。但问题是小妮子意志坚决,似不想和他回风雷堡,就算带著她入主这空屋休憩的那一晚,他嫌这里太脏想打扫,也被她藏起扫帚、打破水桶弄得整屋水渍乱糟糟,还企图上演脱逃记,忙得他不可开交。
他可说是招数用尽,但她仍继续撒野,甚至故意不洗澡蓄意熏死他,他知道她讨厌被他碰,明知他爱乾净故用这招。
面对她不合作加捣蛋的态度,他索将她绑起来,免得再伤神,下一步又会出啥令他头疼的举动。
「只要你乖乖听话,瞧,把自己弄得不像女孩家,你爹看到你这样真会心痛死,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他夹起香喷喷菜肴晃了晃,企图引诱她的胃蕾,就连这顿丰盛晚餐也是村口大娘准备的,送来张罗时还不时对他眨眼睛,边瞄向慕蓉雪茵偷笑,不知对他暗示什麽。
「就是你这衣冠qín_shòu虐待我,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洗澡,甚至限制我的行动,还好意思说!」她尖锐的吼叫穿破耳膜泣诉他不人道的对待。
南烈脸孔立刻鸷下来,就是这种一口咬定他是「凶手」的态度,让他改变主意,难免带她回堡後,随便乱说话陷他於不义。好,既然她这麽爱住在这里,那乾脆一起住在这里好了。
「你好样的,别让老娘回家去,否则一定告诉我爹,要他将你大卸八块、抄家灭族,开膛剖腹,杀你爹、你娘、凌辱你姐姐、鞭尸你姐夫!」她越骂眼泪掉得更凶,从小到大没人敢如此对待她,眼见自己狼狈、凄惨、一身脏污,清纯可人的小女孩乍变成历经沧桑的怨妇。
若是放开她,她还会跟他耍猴戏,不是坐著他不喂,她就不吃饭;就是他不背起她,她就不走动,娇生惯养要他侍候,还对他颐指气使要他做牛做马,真……孰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