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难测,尤其是含苞不露的那种,外表的矜持让你凛然不可侵犯。柳秉元不知,乔媛媛是个乖巧的女孩,不是盲。平静的外表下那浪漫的情愫已经激荡了起来。在小南园大酒店,她干那一大杯红酒时,心就向柳秉元敞开了一半。洛克菲斯酒吧浪漫的情调、迷离的灯光,在感激柳秉元对自己的关心之情上,又添了一份儿对他富有情调的喜欢。在浸透着暧昧气氛的酒吧里,虽然柳秉元的肢体没有向她进攻地触,她却已经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向往。而他的不急色,更增添了她对他在这上面的好感。认为他有绅士风度。这时她已完全向他解除了一般少女都有的戒备防线。等到他向她发出去松峰山的邀请,需要在外过夜,她已隐隐地明了了他的心思。意识到在松峰山她将告别自己的少女时代,他将成为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对这个可预见的将要发生的,她心底里没有质疑和犹豫,有的反倒是一种期待品尝未知感觉的兴奋和还可以按奈住的焦灼。在品味这份儿期待时,意识里升起的她的偶像郑少秋和柳秉元重叠起来了。她竟觉得柳秉元并不比郑少秋差,在模样和身材上,柳秉元还要比郑少秋长得更帅更英武。虽然柳秉元与郑少秋比是凡夫俗子,但他现在已有的事业,也是众生中的佼佼者了。她开始喜爱柳秉元了。等到柳秉元驾车开上高速公路,到松峰山这一路上,绿意盎然的群山碧野,那一反城市钢筋水泥柏油路的灰色呆板,转换成了悦目赏心沁人肺腑的旷达和清爽,使她那份可预见的期待,增添了浪漫的色彩和欢悦的心情。这一路上,柳秉元不断地说着笑话,逗得乔媛媛花容灿烂。从两年的郁闷和对前途的忧虑中跳跃出来,又有这样一个男人呵护,飞驰在悦人的山野中,乔媛媛从内到外通透地惬意,都成快乐宝贝了。当然,在兴奋和快乐中,乔媛媛的意识里也偶然跳出一个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仅仅是喜欢我的舞蹈?她告诉自己,当然不是。那是什么?她心里也已明了。但她内心并没有反感和抵御,当然也没有去迎合。而是以顺其自然的态度对待。她把这都归结为他喜欢她。既然这样,他对我好,又舍得为我花钱,我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的喜欢。哈!平时听到也看到有钱的男人驾着香车,旁边坐着美女,那是都市的一道风景,现在我也是那风景中的人了!想到这,她不禁自己窃笑起来。
柳秉元在她头顶与她头对头躺下时,这还是她有生以来与陌生男人挨着和躺的这么近。且这种氛围与这之前的饭店、酒吧、汽车里都不同。那些都是公开和公众的场合,距离都是在一定之内。而现在是在旅店的房间里,是休息和放松以至是显露私密的地方。她一个未婚少女和一个已婚中年男子同卧一间房内,她感觉到了刺激的味道。柳秉元身上是那种成熟男人带着汗腺味的气息,加上法国古龙香水味儿。这是柳秉元喜欢的香水,一般有场合时撒用,来松峰山他特意往身上撒了些。乔媛媛果然喜欢这种香水。嗅着他的体味儿,想到他那硕大有力的身躯躺卧在她身边,她的身子飘飘忽忽地预感到他的身子好像压在了自己身上一样。幻想和梦魇不同,前者没有后者那样逼真和感觉真实,而且前者是片段和易被清醒的意识抑制的。乔媛媛先是仰卧,幻想柳秉元的身子刚压上来时,虽然她的身子似乎有些反应的强烈,她身内有了一阵颤栗,但她还是翻转身子侧卧了。虽然她体内有种愿意被男人抚爱的渴望,羞怯让她截断了这幻想的感应。她意识到这幻想的真实,今夜在这间屋子里这张床上可能发生。她的心儿不免狂跳了几下,丰满的脯膨胀起来又伏下去,轻轻地呼出一丝鼻息。头顶那边传来深沉的呼吸时,乔媛媛已平静下来了。他睡觉不打呼噜,这一点比老爸好。房间里很静,只有柳秉元的呼吸声,旅店里也很静,店主像是消失了。街上也很静,小山村的这种静谧,在都市里是享受不到的,乔媛媛觉得很受用。她怡然地舒展了几下卧姿,一会儿也朦朦胧胧地睡去。
大约过了有三刻钟,柳秉元先醒了,招呼起乔媛媛,吃了店主准备的简单午饭:大米饭和小**炖蘑菇。柳秉元拎上事先买好的几瓶纯净水和几听灌装饮料,还有给乔媛媛准备的小食品,俩人就上山了。从小镇到松峰山山儿,是一条盘桓而上的沙土路,坡度不算大,大约有十五度,路两边有灌木和乔木,密匝匝,绿荫荫。路边树底下是清凉凉流淌着的山水,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雨,山路边和沟壑边还能看出急雨冲刷的痕迹。沟水里鸣叫着蛙声,此一声彼一声,树头和林间响着各种鸟儿的歌唱,乔媛媛欢快地也像鸟儿一样,一会儿跑在柳秉元的前头,一会儿蹲到路边,寻看树丛水中的青蛙和鱼儿。
从山再往上全是遮天蔽日的树林,坡度陡起来足有四十五度,山路潮湿暗,脚下都是石头,爬起来不仅费力气,还要小心滑跌。柳秉元以为乔媛媛需要他拽扶,乔媛媛却轻盈地像山间的小松鼠,蹦跳着欢声笑语,并没有落后于柳秉元。爬上山顶的海云观时,俩人大约用了一个小时。柳秉元稍觉乏力,乔媛媛看起来轻松自如。柳秉元暗自叹息自己有些年岁大了。想到这儿,他算起了自己与乔媛媛的年龄差来,哈!足足大了她二十六岁。他在心里给自己说: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