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纵使他再有多强大的定力也完全不够用,她的一个举动一句话,甚至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有可能让他在顷刻之间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重生以来,傅凉枭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心跳狂乱,那种想就这么背着她走一辈子永远不放下来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以至于他险些发疯,眼球开始充血,好在天色渐暗没人看得到,所以发现不了这一刻的傅凉枭有多可怕。
“阿福哥哥小心!”
背上突然传来杜晓瑜的惊呼声。
傅凉枭侧目,原来是汹涌的河水夹带着碎石滚了下来打在他腿上,疼是有点疼的,可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甜蜜。
深深吸一口气,傅凉枭抬起步子继续往前走,河水很深,没过了他的腰身,为了不让她沾到水,他尽量用双手将她托高,脚底踩在淤泥里,走得慢,却很稳。
终于到达对岸的时候,傅凉枭十分小心地将她放下来,杜晓瑜顾不及别的,第一时间问他,“你的腿怎么样,有没有被石头伤到?”
傅凉枭很淡定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杜晓瑜这才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的事,后知后觉地从脖子红到耳朵尖,嗫喏着道:“谢谢你。”
傅凉枭微微一笑。
秦宗成催促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咱们赶紧上山吧,否则一会儿该看不见路了。”
几人不再耽搁,脚步利索地朝着山腰有人烟的地方走去,终于在天黑时分到了寨子里。
这寨子大约有十来户人家,全都是靠山吃山的平头百姓,住的是土坯房茅草屋,杜晓瑜他们来到一个老爷爷家,把借宿的意图说明以后,那位老爷爷非常友好地招待了他们,山中人家日子过得不容易,没什么吃食,就用火钳扒拉了一堆烧成灰但还热烫无比的木炭灰,倒了半筐子红薯进去焖,又让他老伴把白天摘来的香椿洗干净,打了三四个他们攒了好久都舍不得吃的鸡蛋炒出来。
一盘香椿炒鸡蛋,半筐子焖得熟烂的红薯,赶了一天路的三人吃得很香,吃完以后,杜晓瑜帮着老奶奶收拾碗筷,傅凉枭出去了一趟,杜晓瑜也没在意,只是他回来后没多久,那位老爷爷也跟着从外面进来,苍老的面容上表情有些微妙。
杜晓瑜敏锐地察觉到了,只是眼下不适合开口问,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等老奶奶把隔壁屋子收拾出来带着傅凉枭和秦宗成去休息以后杜晓瑜才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来递给老人,“老爷爷,这些钱给你,就当是答谢你如此热情地招待了我们。”
老人忙摆手,大概是身体不好,声音有些中气不足,微喘,“我们这地儿偏僻,难得见到外人进山,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不过就是几个鸡蛋红薯罢了,又不过钱,姑娘用不着这么客气的。”
其实刚才傅凉枭在外面已经给了老人五两银子,只是他嘱咐了老人不能告诉杜晓瑜和秦宗成他会说话的事,至于银子就更不能说了,老人本来是不肯接的,傅凉枭好话说尽,老人才十分愧疚地收下。
老人万万没想到杜晓瑜也想用银子答谢他,而且一出手就是五两,他活了一辈子,从来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