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明玄只道她是担心永宁侯夫妇联系不到,所以才不欲与自己同行,便道:“无妨,驿站通信本就便利,往侯府送个信儿不就行了。”
“本就是想一个人出来走走的,要是同你一道去青阳,那还有什么意思,”阮琨宁直言不讳,道:“再者,你去青阳是为公事,带着我算怎么一回事,难免会遭人诟病。”
“也好,”韦明玄倒是也不曾强迫她,只是道:“既如此,我便派人送你往清河崔氏祖地去。”
“不许拒绝。”不等阮琨宁拒绝的话出口,他便道:“我知晓阮阮的本事,却也还是会担心,过几日便要启程,阮阮只当是安我的心,好不好?”
他将话说到了这里,阮琨宁哪里还说得出拒绝之言,含笑轻轻应了下来。
她早知韦明玄不久便要走,只是他不愿早早提起,扫自己的兴罢了,此刻一下子说起此事,原先的欢喜或多或少的散了几分,心头也萦绕起一层淡淡的离愁。
韦明玄对她的情绪最为敏感,随即便明白了几分。
“有句话虽酸,倒也有他的道理在,”韦明玄背着她,脚步却很稳,他缓缓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阮琨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几时也说起这些酸话来了。”
“大抵是因为,”韦明玄的语气中有浅淡的感慨,他道:“我太过于舍不得阮阮吧。”
阮琨宁神情微怔,面上笑意收敛,心却暖了起来。
喜欢她的男子很多,优秀的也很多,站在一起时,看起来与她相配的更是不少。
可是,只有面前的他,来的最早啊。
再则,感情的事情,与是否相配,也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她喜欢他,认定了他,那也就只能是他了。
阮琨宁微微一笑,将脸贴在他背上,不再说话了。
韦明玄背着她走了一会儿,听她一言不发,倒觉得有些别扭,便主动出声道:“阮阮,阮阮”
阮琨宁手指在他背上划圈子:“----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
韦明玄似乎低声笑了笑,笑完之后,他又道:“阮阮不如仔细想一想,自己究竟有多喜欢为夫?”
“呸,”阮琨宁在他肩上锤了一下:“哪里有你这样脸皮厚的。”
韦明玄揶揄的语气中有掩饰不去的笑意:“怎么,阮阮是不是害羞了?”
正是花灯节,街上往来的男女并不在少数,他们二人倒也不突兀,阮琨宁眼睫轻眨,心头却忽的生出几分别的心思来。
她拍一拍韦明玄的肩,道:“先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