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岁月尘封起的岁月,大概不约而同的成了阮琨宁与谢宜舫之间不可言说的秘密,你不问,我也不说,可不知是怎么,到了今日,谢宜舫竟主动开口了。
此刻再听,阮琨宁也不似当初一般敏感,反倒是能从其中找出几分温馨味道来,眼底光芒也温和了起来。
谢宜舫似乎不曾察觉,只是继续道:“等又过了几年……”
他语气隐有哀意,顿了顿,才道:“师傅过世之后,我便开始四处游历,说来也巧,竟又遇见了那王郑二人……”
“本也是投缘,又算是旧交,都是世家出身,少不得沾亲带故,如此一来,我便与他们结伴而行,倒也有趣。”
“后来徽嵊先生娶妻,我便同他们一道回了金陵,也是在那时候,结识了今上。”
听到这里,阮琨宁终于忍不住插嘴了:“这般早吗?”
“是啊,”谢宜舫自己似乎也在感叹:“此刻回首,竟也是几十年了。”
阮琨宁想起前几日崔氏提起的话,倒觉谢宜舫可能会知晓一二。
她催马过去,靠他近了些,道:“我听说,二皇子小时候是很得宠的,甚至于,陛下曾经有意册封他为储君,既是如此,后来怎么又失宠了呢?”
“二皇子小时候得宠?”谢宜舫反问了她一句,眼底有些疑惑:“这话你是听谁提起的?”
他神色是毫不掩饰的奇怪,若非这消息是崔氏说的,阮琨宁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被人骗了。
她想了想,还是不曾将崔氏说出来,而是道:“自然是靠得住的人,哎呀,这个就不要细讲了,反倒是你,按照你的意思,难道二皇子小时候不得宠吗?”
“可是我听说,”阮琨宁疑问道:“一直到十岁,他都是在宣室殿住着,难道这还不算是得宠么?”
谢宜舫似乎明白过来了,却摇头失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在宣室殿住着便是得宠,甚至于有被册封为储君的可能性?”
他眼底笑意浅浅,隐含讽刺,阮琨宁忽的明白过来----其中之事,可能并非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她顿了顿,道:“----难道不是吗?”
二人离得近,谢宜舫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傻阿宁,昔年还是你教我这些道理,到了现在,竟要我来教你了,”他语气有些感叹,也有掩不住的柔情:“风水轮流转,到底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