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他脑海里头想的事情很多,从北镇抚司的监狱,到据说已经开始建设的水牢,又顺理成章的延伸到了点天灯剥头皮之类的大齐xx酷刑,到最后,只剩了一个信念在脑海中回荡。
陈公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依依不舍的拉住顾如钦的衣袖,坚定的道:“顾大人!顾大人!顾大人呐!!!你不能把这个给我没收了啊,这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私房钱我的一切啊!这是我让人走家串门好不容易收集起来,你做事不能这么绝情啊呜呜呜呜呜呜……”
顾如钦坚决的掰开了他的手,将那只篮子接到了自己手上,同时还不忘给陈公子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言简意赅的道:“----我胳膊劲儿大,比你扔的远。”
陈公子看着这个从钓鱼执法的官员,到自己这边肱骨忠臣的男人,看他高大挺拔的身姿,结实有力的臂膀,以及明显比所有人都要高的精准打击度以及距离遥远。
黑夜之中,这个人是这样的可靠。
他站在一边看着,时不时拿小帕子擦擦脸,只觉得自己感动的热泪都要下来了。
已经是深夜,王梁却仍留在书房里头,手里头端着一盏热茶,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恭敬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道:“先生,明远公子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不像话,”王梁将那杯盏扔到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他扫一眼钟漏的时辰,淡淡的道:“先叫他过来见我。”
那侍从顿了顿,声音之中也有了几分不确定,他道:“先生,您真的----确定要见他吗?”
王梁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劲儿,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怕的,到底还是道:“叫他进来便是了。”
于是王明远就过去了。
因为相对合得来的缘故,他没有跟父母住在一起,而是跟王梁这个叔爷爷一同居住,当然,也同样的会受到管束。
比如,像今天这样,没有报备就晚归,照例是要挨骂的。
王明远走进去想要施礼,还不曾入内便被王梁示意停住了:“----别进来臭了我的书画,站在门口说进行。”
“……”王明远被嫌弃了了,却也没敢说什么,只老老实实的在书房门口站定了。
王梁皱着眉看他一眼:“去哪儿了?”
王明远翻着眼睛想了想,道:“去该去的地方了。”
王梁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又笑着问他:“干什么去了?”
王明远昂首挺胸,道:“做一个义薄云天的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去了。”
王梁冷笑一声,道:“义薄云天的人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把自己搞的一身黄毛,满身恶臭?”
王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