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笑了笑,上前一步扑到崔氏怀里:“阿娘最疼我啦。”
崔氏微微一笑,轻柔的搂紧了她,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疑虑之色,低头看了阮琨宁一眼,也无声的合上了眼。
第二日,韦明玄到谢宜昉的竹屋外时,便见阮琨宁拿了剪子,闲闲的对着谢宜昉好容易培育的玫瑰辣手摧花,姿态闲雅,倒是动人至极。
她穿了简单的素衣,发髻也是最简单的,却叫人觉得,哪怕不借助于衣着首饰的珠光宝气,仅凭言行举止皆是美得惊心动魄。
谢宜昉不在,真真是印证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句俗语,阮琨宁恨不得将他的竹舍糟蹋成猪窝,今日来cǎi_huā,明日来折柳,上蹿下跳忙得很。
别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必定会让人心生恶感,可是阮琨宁在颜值的优势之下,只会叫人觉得娇憨动人,灵气无边。
她是真正的肤光胜雪,日头起的还不太高,虽是七月,外头也不觉热气灼人,那光芒浅浅的洒在她身上,整个人竟如一尊剔透的玉像一般,眼眸里头似乎氤氲了整个江南的水气,令人不自觉的深陷进去,眼睫长长,在眼下留下一片阴翳,莫名的叫人觉得心痒难耐。
韦明玄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有几只猫爪子在挠,只有过去抱抱她,亲亲她,才能平静下来,可不行,他在心里努力克制住,至少现在还不能。
所以他静静地在站了片刻看了片刻,将自己一颗心平静下来,才上前道:“下阶笑折紫玫瑰,蜂蝶扑云鬓,想必也就是如此了。”
阮琨宁脚边躺着一只竹篮,三三两两的放着阮琨宁剪下的玫瑰花朵,艳红一片,似乎是刚刚剪下的,上头还带着一点子晨露,瞧起来娇艳欲滴,她伸手将自己看好的那一朵剪下,弯腰轻轻地放到了篮子里,这才向着韦明玄道:“师兄来了呀。”
韦明玄四下里打量了一番,问道:“怎不见顺英顺华呢?”
阮琨宁斜睨了他一眼,顾盼神飞,淡淡的道:“怎么,师兄挂念了?”
韦明玄本是随口一问,听她如此言说,生怕她会误会自己瞧上了那两个丫鬟,面上闪过一丝焦急之色,连忙解释道:“哪儿的话,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阮琨宁浑不在意的样子,懒懒的道:“是吗。”
韦明玄连忙表忠心:“自然了,”他看了看阮琨宁手上的动作,想着换个话头,便问道:“师妹剪它做什么呢?”
阮琨宁缓缓地踱步到窗台前,将那把剪刀放下,顺手在窗下的水盆里洗一把手,道:“师父这里的玫瑰颜色这般鲜妍,总不好平白辜负了,取一些萃了汁子出来,做胭脂与唇脂都是极好的。”
韦明玄到底是男子,对这些是真的一窍不通,见她面颊上并没有抹胭脂,只淡淡的抹了唇脂,衬得那唇形饱满娇艳,他心里热得很,喉头也紧了紧,赶忙掩饰一般的疑问道:“阿宁的唇脂,便是这样做的吗?”
阮琨宁取了帕子擦干手,冲着韦明玄嫣然一笑:“是啊。”
韦明玄见了她的笑容,心里也是满满的柔情,简直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轻声道:“怨不得如此鲜妍……”
阮琨宁凑到他面前去,她的动作很慢,韦明玄眼见着她的面容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自己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她极慢的眨了一下眼睛,问道:“那你可喜欢吗?”
韦明玄被她如此动作惹得既心动不已,又忐忑难言,他直直的望进她的眼睛里去,真心实意的道:“自然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