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只信”的时候,目光仍落在韦臻的身上,却没发现韦臻有何异样,不由得怪异,她不信韦臻会有那么深的城府。
韦臻却浑然不觉皇帝的想法,她一门心思地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襄没来,她自觉无事,就在这里等着连襄,又能陪着皇帝,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侍女奉上茶来,元幼祺咂了两口,又命人“给安妃奉茶”。
韦臻顿觉骨头大轻,一颗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元幼祺借着低头饮茶的当儿,使劲儿皱了皱眉,才压下了心中的反感。
她放下茶盏,向韦臻道:“母后这两日身子不大爽利,朕又病着,生怕再把病气沾染给母后,不敢去寿康宫请安……”
说着,语气中透出幽幽的憾意来。
说起来,元幼祺对韦臻的性子也算把握得当。果然,韦臻听了这话,登时生出“替君王分忧”的心思来,殷殷道:“臣妾今日还未去太后那里问安。陛下若是不嫌弃臣妾愚笨,臣妾愿替陛下代请太后安!”
这是光顾着熬参汤,寿康宫都没功夫去呢!元幼祺明白她的意思,言语间却也不含糊----
“你有心了!这是替朕尽孝道的事,朕岂会不愿?”
她说着,看了看时辰,为难道:“只是母后习惯巳时正小睡,这个时辰……”
韦臻不是纯然的傻子,立时明白她意指再耽搁一会儿,怕是太后就要小睡了。于是,也顾不得再等待连襄来确认参汤是否犯冲,起身道:“那么臣妾此刻便去给太后问安!”
元幼祺含笑点点头,道:“劳烦你了!”
韦臻被她的笑脸迷住,略直了眼睛,才红着脸低头道“不敢”。
估摸着韦臻一行已经离了寝殿远去,元幼祺盯着那碗参汤,目光幽深莫名,问唐喜道:“连卿何在?”
“连大人这会儿就在小配殿候着呢!”唐喜忙回道。
“传!”
待得连襄细细检查过那只玉碗,并里面的参汤之后,回道:“陛下,这只是寻常参汤,并无异常……”
元幼祺见他有言语未尽之意,缓声道:“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是!”连襄应了,续道,“这参汤,确是熬了至少两个时辰的火候,与陛下的龙体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