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唯有硬撑着,替皇帝遮掩了。
可谁料,第二日第一个从门内出来的,不是他们原以为的一夜销.魂、春风得意的皇帝陛下,而是墨池。
唐喜久在禁中侍奉,宫闱中事听得多了,这种情形他可比梁少安敏感得多。见墨池的神色如旧,浑不像是被索取无度的模样,唐喜的心里就沉了下去:不会吧?陛下可是会武的啊!这墨姑娘瞧着文文弱弱的,不……能吧?
唐喜没机会再胡思乱想些什么,因为墨池已经对他们开口了。
她说陛下还在睡着,莫要惊扰了她。说罢,就走了。
走了!
唐喜与梁少安面面相觑。他们自不好去惊扰皇帝,却也不好去拦住墨池问她去要哪儿。
毕竟,经过这一夜,在他们的眼中,墨池已经是“天子的女人”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封了位分。他们招惹不得,更失礼不得。
两个人傻愣愣地又在外面守了一个时辰,到底耐不住了。唐喜只好壮着胆子,进入院中去寻元幼祺。
他最终看到的,是卧房内掩紧的床帐。
幸好,墨池心细,已经将地上凌乱而引人遐想的两个人的内外衣衫拾掇利落,不然,唐喜若看到那一幕,真的得自戳双目以谢罪了。
唐喜自是不敢去掀起床帐的,他只能大着胆子,贴着卧房的门,离得老远唤元幼祺起榻:“陛下?陛下!”
然而,他唤了不下十数声,床帐内的元幼祺还在熟睡不醒。
眼看着已经过了巳时,往日这个时候,早朝都差不多快散了,如今众位大人上了朝却不见天子,不知乱成怎样的一锅粥呢!
唐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真想冲进去,直接拎了元幼祺起来。
不过,他不敢。
又没头没脑地转了几个来回,唐喜脑中灵光一闪,突的想到了什么:那个墨姑娘,之前被长公主殿下锁了抽过鞭子,说她是“歹人奸细”,还说她是来“坑害陛下”的。而今陛下沉睡不醒,而那个墨姑娘方才又不见了踪影……
唐喜额上的汗水涔涔而下:陛下不会……不会是被她下了毒了吧!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跳起身来,就要掀开床帐,心里想着若是陛下真的中了毒,得赶紧让梁大人快马加鞭寻连院首来救命!
恰在此时,床帐内一阵乱响,元幼祺霍地坐起身来。
“阿蘅?阿蘅!”她醒来没见到墨池,惊慌失措。
帐外的唐喜听到了,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慌忙道:“陛下,您醒了?”
元幼祺乍一听到唐喜的声音,刚醒的脑子不大灵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过她很快便意识到,被衾之下的自己,此刻全然赤.裸着身子,她本能地裹紧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