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喜忙摇头道:“不委屈!能为陛下办事,奴婢高兴得紧呢!”
元幼祺又笑了,笑得入心。
“如此,便说说,朕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元幼祺道。
“是!”
唐喜肃然,续道:“果如陛下所料,毓秀宫与咸福宫确实有些瓜葛……”
毓秀宫的武昭仪与咸福宫的谭婕妤,尤其是后者,眼下都是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说下去!”元幼祺道。
“是!”唐喜道,“据奴婢窥察,武昭仪几乎每日都会去咸福宫一趟,而且是悄悄地去……”
“悄悄地去?”
“是。便是从景宁宫前面那片梅子林里潜去,然后贴着东侧的小路。那条小路,白日里都鲜少有人经过。那条小路的尽头,便是咸福宫的后院墙。武昭仪就是从那里悄悄翻进去的。”唐喜答道。
“倒是朕,给她们安排了方便联络的居所了?”元幼祺失笑。
这话,唐喜不敢接。
“那么,她们见面后都做些什么”元幼祺又问道。
不想,唐喜闻言,面露古怪。
“怎么”元幼祺挑眉。
唐喜脸上登时一红,撑着道:“倒不是说不得,只是……怕污了陛下的耳……”
元幼祺冷笑。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
“说!”她简道。
唐喜侍奉了她那么多年,听这口气,便知道她心中极不痛快,忙也痛快道:“陛下息怒!其实她们……她们每日相见,都是……都是为了行那……苟且之事……”
元幼祺听罢,薄唇边噙上了一抹绝称不上笑的笑意。
后宫之中,尔虞我诈;后宫之人,每日行走在利益的边缘。
伴君如伴虎,人心复杂更甚于宫外,谁也不敢保证,上一瞬的荣华富贵,下一瞬会不会就变成万劫不复。
所以,后宫中人多寂寞。
所以,除了内监与宫女悄悄结成对食之外,宫女与宫女、不受皇帝待见的妃嫔与妃嫔,结成对食,彼此慰藉,也不是什么鲜见的事。
唐喜在宫中许多年,这类事听得多了去了,并不觉得如何新鲜可怕。
但,这种话头儿,若是听到皇帝的耳中,那便是另一种意味了。他于是瞬间明白了,皇帝暗命他窥察后宫的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