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柔被她冷冰冰的眸光盯着,陡生寒意,硬着头皮道:“请问殿下,要带兵去何处?”
元幼祺冷哼一声,道:“宫眷不得干政,这样的道理,王妃不懂吗?”
风柔从没被她这般冷脸相对过,近日来同榻而眠的温暖犹在,她的心中涌上一阵酸楚:“妾身是宫眷,却也是殿下的妻。殿下是妾身的夫君,将身涉险地,妾身焉能视若无睹?”
元幼祺闻言,呵呵冷笑:“你也知道,那是险地?”
她说着,忽的脸凑近了风柔,压低了声音,却也更冰寒了声音,道:“你既知道,为什么还帮着母妃坑害顾蘅?”
风柔屏息,一则因为元幼祺突然靠得极近令她不适,二则她只是照韦贤妃的吩咐行事,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还关系着顾蘅。
元幼祺观她神情,心中了然,面无表情道:“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别挡着路!”
说罢,拎着宝剑便要走,冷不防手臂上一紧,原来是风柔死死攥住了她的小臂。
“贤妃娘娘何曾害过殿下?她老人家疼爱殿下还来不及!贤妃娘娘已经吩咐下,殿下断不可身涉险地,令她老人家伤心为难啊!”风柔道。
元幼祺垂眸看了看小臂上风柔的手,又抬头对上风柔的眼睛:“你想让孤憎恶你吗?”
风柔呼吸一滞,攥着元幼祺的手掌不由得松了两分。
元幼祺面若寒霜,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诓骗了孤,害得孤为你担心了半日的账,孤还没同你清算呢!”
风柔心底里最后的那点儿坚持,因着这句话而全然崩溃,她无力地松开手臂,只觉得浑身绵软得厉害。幸好,她的侍女还算妥当,忙抢身搀扶住了她。
元幼祺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名侍女,吩咐道:“伺候好王妃!”
说罢,拧身扭头,带兵便走。
“嚓嚓嚓”的战靴声,兵器与盔甲的摩擦声,交织着回荡在耳边。一队队军兵从风柔的身边走过,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了她的心上。
风柔只觉得呼吸都被攫走了,她惊然间想到了韦贤妃的叮咛嘱咐,想到了自己之前背着韦贤妃偷偷取出了凤鸣楼中的记载给元幼祺看……不知从哪里突生的力气,蓦地大声道:“梁少安!”
梁少安原本按着剑随在元幼祺身后的,闻听这么一声,也是一惊,忙快步折回,向风柔抱拳施礼道:“王妃!”
“你也要随着太子胡闹吗!”风柔厉声质问道。
梁少安一怔,马上明白太子侧妃这是阻不住太子殿下,而自己是东宫卫率,所有东宫守卫都归自己掌管。
“臣是东宫属臣,便是太子殿下此刻让臣去赴死,臣也必须全力遵守!请王妃恕罪!”梁少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