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通话,嗓音带着些许慵懒的沙哑:“深深?这么晚......”
“梁先生!”家政陈阿姨打断他的话,压着声音急迫说道:“我瞧着那孩子身体不太好,你哪天能回来?”
梁琰顷刻间清醒了大半,拔高了声音:“怎么了?”
“我不晓得,但他总是吐,这两天饭也不肯吃了,房门锁上了我叫也不应,他不听我的呀这可怎么好?”
梁琰倏然起身,皱着眉头一手开了衣柜,吩咐她:“你现在去一楼客厅,茶几上找纸笔,我把医生电话给你,你先叫人来先看看他。”顿了顿,又有些压不住火气:“他不肯开门你就去我房间拿钥匙,病人闹脾气你们只管把人给我看严了,难道由着他性子来,你也不知道早些给我来电话?”
阿姨呐呐道:“我早想...但他脾气怪,不准我打电话告诉你。”
梁琰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声音缓和了些:“知道了,你先别告诉他,就说家庭医生定期来做检查的,等会儿让医生给我来个电话。”
“誒好...”
第21章
二十多年前,在梁姝还未被赶出家族的时候,梁文隽从外头带回来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当时梁家的当家人还是梁文隽的父亲,梁文隽将男孩抱起来让他叫`床上那形容枯槁的人‘爷爷’,男孩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不出几秒就吓哭了。
作为唯一一个目睹过两代家主死于胃癌的梁家小辈,梁琰比任何人都清楚,梁家血脉传承中最忌讳的秘辛:家族遗传性胃病。爷爷,父亲,但凡接任了家主之位,就不可避免的承担起家门兴衰的重担,若身边再没个可心人惦记着,食不暇饱久而久之就走到一病不起的地步。
庄深既是二叔的孩子,血管里流的自然亦是梁家的血。
天蒙蒙亮,陈阿姨正与医生坐在沙发上低声闲聊,寂静中只听见门锁搅动,梁琰带着一身寒气进门,紧蹙的眉宇间夹带着一丝疲惫,阿姨忙站起身迎上去。
“怎么样了?”
陈阿姨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小声些:“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