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徐浚将怀里的小男生往外推了推,可是小男生有些不乐意,嘟囔着又往他怀里靠去。徐浚眼底扫过一丝不耐烦,得了,估摸着这个又不长久了。
“怎么回事。”纪之语示意徐浚看向大厅的内侧一角,那里摆放着一台钢琴,此刻正有人在演奏。只不过那个角度太偏,一般位置都看不到演奏者,只有走到旁边才能看到。
“哦,这个啊,换了个人,原来那个许韩青好像有点事不能来了,就找了个朋友过来。你别说,他这朋友长得居然不比那妖孽差,弹琴技术也更好,我就把人留下来了,有几天了。你的耳朵还真是厉害了,就这样你就发现不是之前那个了……”
并不是因为纪之语耳朵有多厉害,而是这首歌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他幼年时的记忆就来自于这首曲子。他依稀记得母亲还在时,总是弹这个曲子。那时他才多大,两三岁吧。长辈们总以为那么小的孩子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他还记得,记得这首曲子,记得母亲琴声中那种令人心碎的心情。那时他还不懂,可是现在他早已明白,那是一种求而不得又甘之如饴的伤痛。据说,当年父母相遇时,母亲就是在弹这首曲子。
这些年来,纪之语听过很多人弹这首曲子,这首曲子并不难,是许多学钢琴者的入门曲目。他之前也听许韩青弹过,他的琴声欢快中又带了丝傲气,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骄傲而又让人隐隐能窥见底下的自卑。可今天这个,却是清冷中带着一丝忧虑,完全不像是许韩青的风格。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那位早已逝世的母亲。他有些好奇现在在弹琴的人是谁了。
曲子还没弹完,纪之语已经走过去了,他没有打扰对方,只是站在他背后两米处静静地看着。是个男生,不知道转过来会是什么样子,纪之语居然发现自己竟然隐隐的有所期待。
一曲结束,果然回头了。结果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纪之语低头险些笑出声来,这还真的是,巧了。
君言也愣住了,他的确是感受到后面有人在看自己才回头的,可没想到居然是纪之语。有些慌张,但想着自己现在的装扮与在学校时截然不同,也许,他根本就没认出来。
在君言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纪之语已经走到了他的旁边,“再弹一次,好吗?”语气中是少有的认真。
“好。”在君言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时,竟已经答应了。既然答应了,自然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君言将双手重新放在钢琴上,再次弹奏了这首致爱丽丝。有些好奇纪之语为什么会要求他再弹一遍这首曲子,君言趁着空隙间抬头看了一眼他,却发现纪之语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眼神,跟以往的都不同。他之前竟还以为自己已经开始习惯了他的注视,可这会,却陷入了那深邃的眼中,无法自拔。
心跳,忽然乱了一拍。连带着琴声都停顿了一下,君言慌忙中回过神来,不再看纪之语,专心继续演奏。
一曲结束,回头,却发现纪之语已经不在了。说不清心中那份失落由何而来,只能静下心来,翻动琴谱,等待过会儿的演奏。
“之语,怎么样,这个长得不比之前那个许韩青差吧。如果许韩青是妖孽霸王花的话,这个就是冰山上的高岭之花,都难搞的很,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徐浚一脸的不怀好意。这主要是因为他知道之前纪之语追过许韩青,只不过最后结局以失败告终,这应该是纪之语少有的败绩了,所以他真的很想看纪之语再失败一次呢。
纪之语自然不会受他的激将法,不过他的确有点事情需要徐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