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飘着沾衣欲湿的杏花雨,他撑着伞躲在远处,似一颗不起眼的雨滴。
6点过一刻,郝质华和贵和一道走出大楼,共撑一把伞走向大街,像是去餐厅吃饭。
郝辛悄悄跟踪,见贵和撑伞的手环过郝质华肩膀,尽可能遮住她,自己一半身子淋在雨里。郝质华将伞向他倾斜,又很快被他正回来,露过水洼还会带她绕行,表现得非常细致体贴。
郝辛跟随他们走了几百米,目送他们走进一家餐厅后还在原地伫立许久,是夜又迟迟不能入睡。
到了婚礼当天早上,郝家的长子郝质朴从北京赶来,一下飞机便直奔家里与母亲二弟会合,准备同去参加妹妹的婚礼。
三人正要出门,郝辛从卧室出来,站在客厅目不转睛盯着他们。
儿子们以为老爸要反对,大气不敢出,林惠怨他死犟,白眼训斥:“你盯着我们干嘛质华又不是孤儿,凭什么结婚时没有家人在场?”
郝质朴和郝质刚连忙劝说。
“爸,您不是让我们四兄妹互帮互爱吗?质华结婚,我们做哥哥的得去啊。”
“是啊爸,您不去,就只能由大哥陪质华走花道了。大哥去,我就得去,质诚在美国回不来,也托我们送了礼金和花篮,这不都是我们的分内事吗?”
郝辛铜墙般的眼神开裂了,背着手低头坐到沙发上,吩咐妻子:“去把我的西装拿出来。”
家人们没明白他的用意,齐齐愣住。
他冲林惠皱眉:“你不会想让我穿成这样去礼堂吧?”
铁树开了花,妻儿欢喜连天,争相过来献殷勤,拼命夸奖恭维,差点把他捧成有道明君。
见父亲到来,郝质华倍感惊疑,问好时充满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