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信口讥刺:“我早知道会这样,姑父深受封建思想毒害,坚持对姑姑从一而终,只怕姑姑要他死,他也不得不死哦。”
胜利看不惯她的尖酸样,挖苦:“你腿不疼了先说,我这几天复习功课腰酸背痛,没力气背你上学。”
珍珠不屑:“谁要你背,我都通知辛向荣啦,他这会儿正乘地铁过来呢。”
佳音本欲骂她,不愿在大清早聒噪,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美帆瞧见会意,替她责怪女儿:“你也太不见外了吧,朋友之间也该有个界限,不能太麻烦人家。”
珍珠申辩:“又不是我叫他来的,是他上赶着献殷勤,我拒绝他还说我不把他当朋友呢。”
贵和跟着提醒:“他献殷勤是有目的的,你得小心别被这些小恩小惠收买,要坚守底线,绝不能干出格的事。”
却听胜利说:“三哥放心吧,这丫头精着呢,别说小恩小惠,就算人家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她也不见得会动心。”
珍珠不满小叔丑化她,拍着桌子反驳:“我这是自爱,女孩子本就该把自己摆在尊贵的位置,随随便便一点恩惠就被感动,那是得了情感饥渴症吧。”
她的理论总会得到父亲支持。
“说得对,那样太掉价了,女孩子就是得骄傲一点,否则会被男人瞧不起。”
秀明的容貌和他的脑子太不配套,宛如一只金漆马桶,一揭盖就惹人嫌,尤其跟妻子犯冲,不经意的一句话都能挑起她的不适。
佳音憋屈得如同滚钉板,奇怪过去怎么没发现丈夫这么讨厌,想了想才明白以前相安无事全靠公公,是他老人家日日敲打,丈夫才不敢太放肆。公公走后,他失去监管,所有的傲慢无理自大轻藐都暴露无遗,直接把她的生活变做了垃圾场。
必须设法改造他,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秀明话音刚落,千金来了,老远就吊着嗓子戏谑:“大清早是谁在这儿放厥词呀?”
和小辈们打过招呼后又问他:“大哥怎么改头换面了,要去谈业务?”
秀明穿着一件黑色华伦天奴衫,与往常的民工扮相迥异。
珍珠代父说明:“这衣服是星期天我陪妈妈去百盛购物中心买的,打折以后1500,是爸爸有史以来最贵的一件衣服。”
秀明在个人吃穿方面奉行节俭,对此事很介怀,扯起衣襟说:“1500,我瞧着跟几十块的地摊货没区别,说了好几次别买别买,你妈偏不听,就会花冤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