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质华陡一张嘴,又慢慢合拢,仍保持目不斜视的姿态。
贵和见她耳朵红成枫叶,也很不安,诚恳道:“这事你是受害者,该离职的人是我。”
岳歆已承诺掩护他,当即付诸行动:“二位都是受害者,该离职的是那几个造谣生事的小人,我已经让行政部去劝退了,赛工提供的那段音频就是证据,危害公司的安定团结,这样的害群之马怎么能留呢?我早想整顿公司风气,正好借这个机会清除坏分子,同时警告那些不安分的人,相信这次以后公司的风气会焕然一新,这还得感谢你们啊。”
见郝质华欲言又止,便深入劝解。
“郝工,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我希望能与你长期共事,我们于公于私都没矛盾,这次的事件也错不在你,你何苦辞职,让亲者痛仇者快呢?至于赛工,也没有错啊。男子汉大大方方追求爱情,保护心爱的女人,这份勇气和担当很值得嘉奖嘛,又替我出面教训了那帮小人,让我有机会修理整治风气,也算为公司立了个大功。考虑到影响,我就不公开表扬了,但辞职是绝对不行的,我还希望你能继续留在一所,协助郝工的工作,再接再厉干出一番好业绩,这才不枉费我们之间的友谊啊。”
贵和见老板这么会做人,又佩服又感激,眼睛笑成了弯月牙:“岳董您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岳歆马上拿出江湖大哥的派头:“我是真心的,以前就说过,凡是跟我打江山的都是我的好兄弟,你当年加班加到晕死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说起来咱俩还是过命的交情呢,我怎么能让你吃亏呢。”
他知道要收买贵和必须先安抚郝质华,让青年先出去,以中立者的口吻游说女方。
“郝所,赛工真是位好小伙,有能力,人品好,危急关头还很有大丈夫气概,感情的事你情我愿,我也不想当月老,但是你如果也有那么一点意向,只是心里拿不定主意,那么我可以为赛工担保,他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你就多考虑一下吧。”
不用他出面郝质华的脑子也停不下来,矛盾以她的七窍做箫,吹奏颠倒错乱的乐曲,她中规中矩的心湖已然泛滥,在纵横交错的河道上东、突西撞,要去吉凶未卜的戈壁上开荒。
岳董说得对,贵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青年,但真的适合她吗?
他们之间有着十年的生理差距,犹如红军长征时的草地,远看平淡无奇,走进去才知艰险重重,他们能克服这些困难,会师于白首吗?
她需要找人当参谋,不停筛选着值得信赖的对象。到家时父母又在吵架,起因仍是鸡毛蒜皮:郝辛想看科教纪录片,林惠要看狗血连续剧,遥控器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在二人手中辗转。
郝质华不爱看连续剧,无意识地偏向父亲,劝母亲:“妈,那电视剧多无聊啊,您要是想看,回头看重播就是了,干嘛为这点事跟爸急啊。”
林惠骂她白眼狼:“你就知道向着你爸,那纪录片也能重播,怎么就不叫他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