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亮丢下公文包解开领带,看了一眼那价值过亿的纸袋,反手扔到茶几上。
美帆没领会他这个动作的含义,她眼里只有他,哪装得下身外物。
“你今天休想躲我,必须把话说清楚!”
“大半夜还不睡觉,不怕长皱纹了?”
“你还在乎我长没长皱纹?真是皇恩浩荡谢主隆恩,我以为你忘记有我这个老婆,不管我的死活呢!”
“小声点,别吵醒家里人。”
“你还挺关心你家里人,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连招呼都不打就三天两头不回家,还一再挂我电话,躲债也不是这个躲法。”
美帆的柔弱不见了,既然做娇花无人怜惜,那就做针尖刺痛这薄情的负心汉。
赛亮本来完全能靠好言解释消除对立,却被妻子的无理取闹惹恼,偏要把一手好牌打成烂牌,生冷斥责:“我在忙拍卖会的事,你别老像巡捕一样追查我,我不会在外面乱来的。”
“你现在比在外面乱来还伤我的心!”
美帆尖叫着,睁大母兽般的双眼,视线如刀将他出戳无数透明窟窿。
“如果你跟别的女人乱来证明你还没丧失起码的七情六欲,连猫狗都比你强,至少人家还会遵循自然的生理周期。”
由于种种因素阻碍,他们的夫妻生活已中断近两个月,赛亮因繁重的工作精疲力竭,纵然想尽丈夫的义务却总是力不从心。美帆之前故作矜持,如今无法隐忍,终于直截了当来发难。
每个男人应对此情的方式都大同小异,赛亮心虚搪塞:“我最近很忙,没那个心情。”
美帆悍然拆穿谎言:“老是工作忙工作忙,这么痴迷工作,去和你的办公桌永结连理好啦!我是个健康正常的女人,凭什么过这种守活寡的日子?有的老婆,又黑又丑,胖成猪还有男人宠着爱着,我呢?我有的只是你的冷落、虐待和无休止的空虚寂寞!这种生活我受够了!”
“那你想怎样?”
美帆面色潮红,激怒下羞耻遁形,豁出去一吼:“你说呢?”
赛亮人赃并获的逃犯似的无处可躲,认命答应:“知道了知道了,等我洗完澡就来还债。”
他硬着头皮上床,打算拼命“舍生取义”,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终落个半途而废。美帆见他面色灰暗地爬起,满腔如火的热情全被浇灭,扯过棉被挡住前胸,质问他为何停电。亮擦去额头细密的虚汗,笼上裤子,难得地好言相商。
“今天算了吧,下次再说。”
“你的下次可比你的表现持久得多。”